桐雪輕描淡寫的就把事情給推了出去,這李媽媽是劉媽媽。的女兒,在府裡時間也不短了,底下肯定有不少的人脈在,今日若是桐雪處理了李媽媽說不得要費一番功夫彈壓下面的人,若是聶清顏處理了……
易敏之一笑,上前一步道:
“如此小時哪兒用顏姐兒上心?依我看,這一家子留不得了,趁早發賣完事。”
“你不能!”
李媽媽怒目而視。
易敏之冷笑道:
“如何不能?就算王妃在世也容不得你這種欺上瞞下之主!藍藍!”
方才藍藍在外面晃了一晃,易敏之便知道得手了,她一聲令下,藍藍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就進來了。桐雪打眼一看,竟然有兩個還是她慣用的婆子。
藍藍和幾位丫鬟婆子手裡都端著一個蒙了布的托盤。在給桐雪行禮後,藍藍對其中一個婆子屈膝道:
“還請媽媽對孺人說吧。”
這個婆子是牛嬤嬤,為人剛正不阿,就算是桐雪也不敢動她,原本是管理了內院擺設的,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許香韻管家期間得罪了許香韻,被罰到了花房去了,卻不成想就在牛嬤嬤去了花房第三天,許香韻辦了一次宴會,結果出了大紕漏。
這管家之權是許香韻好不容易趁著桐雪有孕在身搶過去的。出了這次紕漏之後聶祁宏一怒之下讓她交出了管家之權,後來桐雪生孩子坐月子許香韻都沒能再奪回管家之權,只是這牛嬤嬤卻再也沒有調回來,始終守在了花房。
牛嬤嬤上前對著易敏之微微屈膝,道:
“今日奴婢去給大姑娘送花,看到了藍藍帶人要去搜紫寒的房間,遇到有幾個婆子阻攔,奴婢就幫著藍藍捆了那幾個婆子。藍藍看重奴婢的人品。就讓奴婢親自帶人去搜,是以就搜出了這些東西,孺人請看。”
四個丫頭,四個托盤,上面蒙著的布一掀開,聶清顏便掩住了嘴隨即快步走了過去將第一個托盤裡面的衣服抱進了懷裡。她哽咽道:
“這是母親為我準備的衣服。”
桐雪霍的站了起來,疾步走到聶清顏跟前把她攬在了懷裡跟著掉了眼淚:
“這是王妃熬了半個月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是要給你及笄穿的,這身量還是按照王妃當年及笄之時穿的衣服裁剪而成。”
聶清顏掙出了桐雪的懷抱。插蔥似的直直跪了下去:
“請孺人為我做主!”
李媽媽早在看到那套衣服的時候就呆住了,當年王妃繡這件衣服的時候她還在王妃身邊伺候。夜裡每每去給王妃送宵夜總能看到王妃半靠在床上撐著病體一針一線的繡這件衣服,王妃為了這件衣服耗費了無數的心血。哪怕繡錯了一陣,也要拆掉重新做,以至於本還有幾個月性命的王妃就此油盡燈枯。
“你怎麼這麼糊塗!”
李媽媽頹然坐在地上,已然無力去打,去埋怨女兒去了,這個她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女兒今日把他們全家的前程都給斷了。
桐雪頭也不回道:
“來人,去叫人牙子進來。”
燕舞領命而去。桐雪又對著牛嬤嬤屈膝行禮道:
“今日之事多謝媽媽了,不知那幾個阻止搜房間的人何在?”
牛嬤嬤趕忙側身避開又屈膝還禮:
“奴婢當不得孺人的禮。那幾個婆子奴婢已經捆了仍在院子外頭。”
桐雪點頭道:
“現在還有一事麻煩媽媽。”
牛嬤嬤道:
“孺人請講。”
桐雪眼中閃過一抹不快,她再三屈尊降貴的這牛嬤嬤卻……
“還請牛嬤嬤帶人去李媽媽的家中看著他們收拾東西,所有物品除了兩套隨身換洗衣服外一件都不容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