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倒在腳下人聶祁宏的臉色是變了又變,那塊玉佩什麼時候到她手裡的?今兒個早上明明還檢查過了,是貼身戴著的。他看著易敏之猛然又想起了一個月前丟的一枚貼身玉佩,那是掛在腰上的,當時不見了只是以為掉在路上了,又因著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就沒有在意,如今看來……
他看著易敏之的目光更加深邃了。
那邊許香韻和桐雪的臉色可精彩了,咬牙切齒有之,故作鎮定有之。
易敏之悄悄抬了抬眼皮,正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睛,她慌忙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又悄悄睜開眼睛,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小腦袋在自己跟前晃悠,還衝著她眨眨眼,易敏之嘴角一勾險些破功,趕緊把眼睛給閉上了。
皇后一看到那玉佩臉色就變了,等玉佩滾落到了桌前,也不假他人之手,自己起身撿起了玉佩,一雙眼睛掃了眼許香韻和桐雪,特別在桐雪身上多看了一眼,再低頭看看手裡的玉佩,皇后也不用去問聶祁宏的意見了,她惋惜的嘆了口氣,說:
“這是父皇臨終前交與七弟的,七弟一向視若珍寶,現在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了這個孩子,想必若是易大人不被抄家,此刻你已要上門提親迎做正妃了吧?罷了,罷了,既是這樣,本宮也不再阻攔,來人!送易小姐出宮!”
“娘娘!”
皇后這話是踩到了許香韻痛腳,她堂堂尚書嫡女嫁給端王爺做側妃多委屈啊,好不容易等王妃死了,她一心盼著扶正,可是等了這麼久聶祁宏壓根兒沒提過這事兒,原來是存著這個心思啊!
第十九章 窩裡鬥
桐雪雙目微垂,心裡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她手上卻沒有停著,幫著宮女們把易敏之抬上軟榻,又拉著三個孩子跟皇后跪安,還不忘扯著心有不甘的許香韻跪安出去。
聶祁宏起身對著皇后拱拱手,盯著她手上的羊脂白玉道:
“皇嫂,臣弟告退。”
皇后很是不捨的把那羊脂白玉轉手遞給李女史讓他交給聶祁宏。那塊羊脂白玉是先皇心頭所好,晶瑩潤澤,更難得的是一塊暖玉,豈不聞“藍田玉暖日生煙”說的正是這塊羊脂白玉。
皇后先天體寒,惦記這塊羊脂白玉不是一天兩天了,偏生先皇臨終之時把這羊脂白玉送給了聶祁宏。
李女史把聶祁宏送出了長寧宮,見皇后兀自沉思,揮手讓宮女們都出去了,跪在了皇后跟前,思索了半響仍是覺得皇后做的不大妥當,不由得開口問道:
“娘娘,這合適嗎?”
皇后從沉思當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心腹之人,李女史是她的陪嫁丫鬟打小兒一起長大,自打她當了皇后,李女史反而急流勇退去到了宮奴院,看似是個清苦的地方,其實這宮裡還真沒有什麼事兒可以瞞過了宮奴院去,宮奴院裡人多且不說,那工作大多是在晚上,而常常有些私密的話語,私密的事情都是在半夜去說,去辦,因為李女史讓她躲過了多少人的暗算。
“你跟了我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心思?那許尚書的支援固然重要,可是若讓人拿住了我的把柄,我這輩子就完了。”
皇后沒有用“本宮”,一個“我”字讓李女史窩心不已。
李女史奉上一杯茶,笑道:
“姑娘說的是,姑娘看得起她們,抬舉她們,她們就要知道感恩,現在是她們報恩的時候了。漫說塞一個人進府了,就算塞上十個八個的,她們也得感念姑娘的恩德。”
一句話說進了皇后的心裡,加上“姑娘”正是她出閣前的李女史對自己的稱呼,皇后一下子覺得回到了一臉,她再開口時兩人已然拉起了家常。
聶池易摩挲著手裡一塊雞油黃翡翠貔貅把件,這個東西雕工異常精緻,不過兩寸長一寸厚使用了帶石皮鏤雕手法,貔貅臥在黑色的聚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