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只要皇后還在一日,他便不會輕易地廢太子。這次,是陛下給你的一個機會,其他皇子看在眼中必定會更加嫉恨,到時候,若是你在路上突患疾病或者暴斃而亡,你說會是誰最高興呢?”
拓跋玉認真地盯著她,卻見李未央微勾了唇角,把些許笑意都印在眉眼之間,一時只覺得彷彿有一種隱約的溫柔撲面而來,連神思也有些恍惚了:“你是說拓跋真?”
李未央笑意恬淡:“恐怕不光是拓跋真,我猜測,蔣家與他已經結盟。”
拓跋玉悚然一驚,李未央卻道:“殿下何必驚惶,這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嗎?蔣家總有一天會投靠拓跋真,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他們這樣煊赫的世家,本可以不必依靠任何人,可是最近一連串的打擊,逼的他們不得不做出決定,太子平庸,五殿下愚蠢,剩下拓跋真和你之間,他們情願扶持一個無權無勢,毫無母族背景的皇子,這樣才能重振蔣家的聲威,相反,他們若是站在你這一邊,得到的一定不比羅國公府更多。”
拓跋玉略沉了臉道:“你說的對。”
李未央的神情卻很悠然,道:“很多事情,都是明明白白的。既然蔣家投靠了拓跋真,他們自然會幫著他除掉競爭對手。若是你去了南疆,被人參一本結交邊疆大臣,意圖造反的罪名,你說會是什麼結果?”
拓跋玉皺緊了眉頭,這段時間以來,他也隱約懷疑過,只是蔣家一向低調,在朝堂上也從來不曾表現過對拓跋真的支援……一切都讓人覺得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全摸不到頭緒,也辯不出個緣由來。
見他躊躇,李未央的神情似笑非笑,音色清冷的說道:“此去南疆危機重重是不錯,但若是處理得當,卻是一筆極為划算的買賣。”
拓跋玉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笑著在他面前豎起了玉琢似的手,停頓片刻,便果斷地揮下:“殿下,四個字送給你,永除後患!”
拓跋玉震了一震,面色卻不改:“不知你說的永除後患,是何意思?”
李未央微微一笑,向他招了招手,他疑惑地走過去,李未央卻展開了他的手心。指尖與肌膚輕觸所帶來的酥麻間,他清楚的感覺到,李未央輕輕寫了幾個字,拓跋玉吃了一驚,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的乾乾淨淨。然而他遲疑了半響,終究對著李未央點了點頭。
三日後,傳來李長樂被判處了剮刑的訊息,李老夫人面露不忍道:“真是前世的冤孽。”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她既然不是我李家的人,老夫人又何必傷心?”
李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道:“我不希望看到她在眾人面前受到如此極刑,你替我去看看她吧。”
李未央似笑非笑:“您的意思是——”
李老夫人望她一眼:“你說我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淡淡地垂下眼睛,道:“未央明白。”
當天下午,李未央吩咐白芷準備了食盒,白芷好奇道:“小姐去哪裡?”
李未央看了一眼那食盒,慢慢道:“去京兆獄。”京兆獄與一般囚牢別無二致,只是更大一些而已,李長樂是重犯,李未央原本很難見到,但李長樂的關押並非皇帝親自下旨,而她畢竟又是京兆尹未來的妻姐,所以向姚長青打了個招呼,李未央便走了進去。
在最深處的要犯牢房中,李長樂被單獨關押著。如今的李長樂,渾沒了曾經的美感,反到狀若女鬼一般,披頭散髮,因為沒有藥物,所以她的潰爛已經加劇了,現在簡直讓人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而她卻還以為自己是個美人,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
獄卒走過她的牢房,嗅到很重的腥味。
這監獄裡什麼臭味都有,但什麼味道都沒辦法壓得住這可怕的腥味,是腥,不是臭狐的羶,而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