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有自己這個長兄主持大局,朝兩個弟弟遞眼色,“你們先扶母親回去歇著,還有……,四妹妹那邊一有訊息,就讓人來報。”
謝夫人又惱又怒,滿含淚水出門,姬夫人追了出去,卻被妹妹狠狠罵了一通,留在院子中進退兩難,最後只能再次折了回來。
謝大公子方才是不想火上澆油,等母親走了,不由沉下臉來,“暮年!別說我們謝家訛詐你,是那刺客親口說的,‘毀了你的臉,看誰還會娶你?!’,明擺著,這件事和你脫不了干係!”滿腔火氣燃燒,“要不是護院來得快,只怕妹妹……,饒是如此,還是死了一個乳孃,傷了兩個丫頭。”
姬夫人擦了擦淚,哽咽道:“暮年,這件事真的和小公主無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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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惡毒!!”郗皇后大怒,氣得咬牙切齒的,“本宮倒是沒有看出來,上官一脈居然如此會算計!往日裡真是小看她們了。”
謝琳琅這一受傷,姬暮年就勢力要去探望和治傷,他整天往謝家跑,還是看望如花似玉的表妹,玉貴妃和小公主能嚥下這口氣嗎?可是姬暮年若是不去,表妹都生死說不準了,姬夫人絕對不會答應的,況且那也太過涼薄了。
去,惹惱小公主;不去,就是涼薄之人。
怎麼做都是錯。
如今上官太后已然病重,郗皇后媳婦熬成婆,從前對婆婆的敬畏害怕不復存在,只剩下一點面上情分,偏偏上官美人不識趣,居然敢攪和出這麼大的一個亂子來,簡直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趙嬤嬤小聲勸道:“皇后娘娘息怒,且不說咱們無憑無據的發作不得,單說太后娘娘還在,多少……,還是得顧及一些的。”
反正上官太后也活不了多久了,郗皇后將怨憤壓了下去,目光陰冷,“等著吧,那小賤*人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而懿慈宮內,上官美人正在太后跟前服小心服侍。
上官美人和範貴人進宮晚,皇帝年紀大了,生育子嗣的機率實在太過渺茫,加上皇帝又專寵玉貴妃,兩個人都沒有把寶壓在皇帝身上。前者自動選擇了孝敬太后,後者也成了皇后身邊的小跟班兒,不如此,在後宮之中根本無法生存。
“最近日子可還太平?”上官太后睜開渾濁的雙眼,畢竟是八十好幾的人了,加上又臥病許久,腦子已經不如從前清醒,“隆慶呢?怎麼好長時間都不來看我……”說完頓了頓,又啐道:“哀家糊塗了,那個混帳,還有河間王那個畜生,早就死了。這樣的壞種子不能留,留下也是禍害……”
上官美人由得太后嘀嘀咕咕的,沒有應聲兒,從前也試著勸解,發現無用,不管別人說什麼,她都自顧自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已然是真的糊塗了。一想到此,心中不免悲慼更甚,可憐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紀,被太后點名送進宮,成了家族的犧牲品,將來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個了局。
這邊服侍完了太后,回了寢宮,方才得以稍微舒展一□體。
心腹嬤嬤進來回稟道:“聽說謝琳琅病了,姬暮年正天天過去看望呢。”
“哦?”上官美人不由一笑,“那可是病得巧了。”她還不知道皇后恨上了自己,自己樂一回,“看來姬家的事要黃了,不過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也不好引見哥哥,況且他不像姬暮年身份便利,須得找個藉口才行。”略略沉吟,“嗯,緩一緩再說吧。”
那嬤嬤疑惑道:“要說這謝家小姐膽子夠大的呀,居然敢挑著這個時候拿喬,就不怕小公主惱了她,給她一點顏色看看?!還有那姬暮年也是糊塗,不但去了,還一天一趟的趕著過去呢。”
“誰知道呢。”上官美人年紀不大,沒有外人的時候還帶了一點嬌氣,撇了撇嘴,“許是謝琳琅天生喜歡這個調調,好哄男人歡心罷。”一聲嗤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