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那毫無保留的笑像一記撞鐘,撞進了趙棠雍的心裡,響亮了他身體裡的每個角落。
多美好的笑容,那麼自在開懷的暢快,讓他無法抽離視線,眸色也悄悄轉深。
這個傻氣的女人,就非得對他笑得這麼沒有心機嗎?他可是個滿腦子都想掠奪的野蠻男人,尤其看到無害的笑容,就想要佔為已有,她該要有點危機意識的。
察覺他的沉默,“怎麼了?”她問。
收回目光,他倏地鬆開她,“沒事,出去吃飯。”
越是察覺自己那麼固執的想要珍惜她,趙棠雍就越是感到害舊。
如果她只是一個情婦,他理所當然可以享受與她的溫存,可是,他卻不願意這樣對待她,知道自己對她的重視,已經超越了對情婦該有的態度,可是,卻改變不了。
甚至,他不只一次有走火入魔的希望把她的純淨保留到人生最重要的一天……該死,他該不會想要娶她吧?他當場落荒而逃。
溫暖一撤開,傅筱安的身子就冷了,茫然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怎麼了?她明明感受到他那細微的轉變,擁抱她的手勁,凝望她的眼神,還有身體傳來的熱度……那些她明明都感受到了。
為什麼,最後他只是鬆開了她?
她不夠好嗎?不夠吸引他嗎?難道,她連當一個情婦,都不夠稱職嗎?
一股無法消解的失落深深吸附住她的心情,讓她感受到似是絕望卻又心痛的感受。
第一次,她對自己身為女人這件事,那麼的無力且挫敗。
第七章
獨自駕著車子,往位於山上的趙家宅邸驅近。
好幾次,趙棠雍都想要來個三百六十度大回轉,繞回市區去看那個被他豢養的女人。
這些日子裡,每次一踏出屬於傅筱安的空間,他的腦子就會不自覺被她的身影占據,再者,幾次領教她對生活常識的嚴重不足與危機處理的遲緩後,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那偌大的房子裡。
不想跟自己的擔心過意不去,只好開始天天向她報到,結果反倒搞得她都覺得他奇怪了起來。
“咦,為什麼你這陣子天天都來?工作不忙嗎?”
“放心,公司還沒倒閉,不用擔心我會太閒。”
“可是你之前說過有空才來的。”
“所以結論是什麼?你現在是想趕我走?”
“哪敢!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情婦。”
“那就表現出歡迎的態度。”
“可以。”她把頭往前傾向他懷裡,淘氣的蹭了蹭,露出微笑的臉,“這樣夠歡迎吧?”
回想她頑皮的姿態,他就不自覺的笑了。
那個淘氣鬼,每次總要把他氣得半死才甘心,有時他都不禁納悶,他養的是情婦還是個女兒,老叫他牽腸掛肚的。
思緒一起,伸手便探向前方的手機,想要查勤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在做什麼,有沒有乖乖想念他?
忽地,埋智讓他及時住手。
又來了、又來了!最近這種近乎被制約的愚蠢行動出現頻率越來越高,別說他自己覺得誇張,就連張秘書都不住對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難道,他愛上她了?
不,怎麼可能?他是喜歡跟她在一起,因為她總有數不清令他莞爾的表現。
他是很喜歡捧在手心呵寵她的感覺,因為她會用那雙澄透的眸子,無私、崇拜的看著他。
這個女人放下了戰鬥,學會了乖巧,滿足他身為一個男人的保護欲,也滿足了他被依賴的需要戚。
當別人都對他的慷慨視為理所當然時,只有她是那麼虔誠的對他懷抱感激。
他不是無私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