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顫抖了好一會才打到車。坐到車裡全身仍然在發抖,司機師傅開大了空調,說:“小姑娘別仗著年輕,就穿這麼少,萬一凍壞了,老了遭罪的是自己。”
匆匆的開了家門,一進屋就看到歐子銘大爺一般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面前的菸灰缸裡有幾個菸頭。除了頭髮有些長長了之外,和平時沒有什麼不一樣。
尤淺淺喘著粗氣問:“怎麼了?”
歐子銘愣了一下,嘴角動了動,指了下趴在地上的摸寶說:“摸寶沒有狗糧了。”
“啊?”
“摸寶餓了。”
尤淺淺抓起架子上的花瓶仍在地上,玻璃花瓶立馬破碎,一地的碎片,尤淺淺吼道:“歐子銘,你別欺人太甚,我不是給你照看狗的。”
摸寶被嚇了一跳,跳上沙發鑽進歐子銘的懷裡,歐子銘下意識的皺眉,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老孃告訴你,老孃受夠你了,愛找誰找誰去。再見。”
歐子銘的一聲大吼,“尤淺淺!”被尤淺淺摔在門裡面。
關上了門,尤淺淺一路奔出小區,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憤,尤其是想到那盤沒吃完的咖哩蟹,覺得更加的餓了。
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品是不錯的舒緩方式。
尤淺淺滿足地看著面前的草莓慕斯,提拉米蘇,大理石乳酪,還有一杯海巖奶茶。心情稍微晴朗了一點。
她承認在說出再見的那一刻,心裡是不情願的,想到就這樣和歐子銘分開,心底明顯的抽疼。這種滋味就像是有人拿著針在她心上扎洞一般,牽連神經的疼。
可是她也知道,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兒,她不知道的是這場她苦苦維繫的關係,她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吃甜品吃到膩的時候,尤淺淺掏出電話想看眼時間,發現歐子銘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最後一通轉入了語音信箱,她調出來聽,呼呼的風聲呼嘯中,歐子銘的聲音不再是平時的沉穩,有些焦躁地說:“尤淺淺,你在哪兒?”
尤淺淺的眼淚在這一刻氾濫,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的瓷盤子裡,和蛋糕的碎屑混在一起,積聚成一攤水漬。
人生太多的無可奈何,太多的人力範圍內無法成全的事兒了。
尤淺淺沒有回歐子銘的電話,也沒有回他的家,而是打車回到了林默的房子。
她下車開入戶門的時候,突然有車的大燈打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眼前的黑夜。尤淺淺回過頭去,晃眼的燈光中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漸漸地向她走來,熟悉的香水味道被北風送進鼻子裡,她下意識地想逃。
卻被歐子銘搶先一步抱緊懷裡,他的懷抱冰冷而緊窒,呼吸卻是溫熱。他緊緊地抱著尤淺淺,在凜冽的北風中,在豐田V8晃眼的大燈裡,他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一句話讓尤淺淺辛苦築起的防線土崩瓦解,潰不成軍。她在他的懷裡放聲大哭,哭得如孩子一般肆無忌憚,雙手握成拳頭,不斷的捶打歐子銘。她用這種方式發洩長久以來積壓的委屈。
歐子銘被她哭得手足無措,楊少凡那花蝴蝶倒是總讓女孩子哭,可是他最近的記憶,只記得初中的時候嚇哭過給他寫情書的一個女孩。歐子銘不知道怎麼樣去安慰尤淺淺,她越哭他就越著急,最後實在忍不住,按住她的頭就吻了上去。
夜裡風勢依舊不減,窗外風聲赫赫。吹得樓前的大楊樹枝幹吱吱作響。好不熱鬧的夜晚呀。
臥室裡開著一盞橙黃的床頭燈,有檸檬香包的淡淡香味兒。
尤淺淺躺在歐子銘的臂彎裡,兩個人都睜著眼睛,沉默著。
室外狂風呼嘯,室內靜謐暖和。
然而,有種距離感悄悄地開在尤淺淺的心頭。
週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