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鍾大哥,不,我比你大,還是叫你兄弟,咱倆乾一杯。”尼瑪端著酒過來了。
這杯酒不能不喝了,鍾嶽峰躲避著她熱辣辣的目光,趕緊把酒喝了。
尼瑪一仰臉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或許喝的太猛了,嗆出了一眼淚花。她突然衝過來抱住鍾嶽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跑了出去。鍾嶽峰沒有躲開尼瑪這一吻,臉上的吻痕溼漉漉的,眼睛也有些潤溼。
眾人都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但是這等事別人無法幫忙,唯有暗自嘆息。
樂雅韻也有些傷感,她見鍾嶽峰連喝了數碗,怕他又喝醉了,想要勸阻卻又欲言又止。因為自二人互相背了一回之後,人前人後突然少了許多的話,而且一說話就面紅耳赤的,關係突然變得尷尬和生疏起來,沒有以前那種親密無隙了。她見他喝得仍是那麼肆無忌憚,就氣得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最後又忍不住推了推身旁的秀秀。
鍾嶽秀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又扭頭跟蔡雲霞耳語了幾聲,她聽了笑著連連點頭,樂雅韻嚇得面紅耳赤,不知道秀秀跟自己母親說了什麼,正在羞澀不安忽聽蔡雲霞道:“酒別喝盡了,留待下次再喝,早聽說梅朵的金嗓子賽過百靈鳥,讓她為我們歌一曲吧。”眾人都鼓掌叫好。
梅朵羞澀一笑,婆婆開了金口,她果然站起來,大大方方展喉一曲:
一個人走在那崎嶇的路上
留下了孤單的腳印兩行
是什麼讓你背起行囊
走遍天涯去流浪
你是藍天的一隻雄鷹
在遙遠的天空翱翔
雪山高原不會把你遺忘
往日歲月就像喝水一樣流淌
請你也不要忘記康定的歌聲悠揚
請你不要忘記了格桑花的芳香
請你不要忘記高原也可以做你的故鄉
什麼時候倦了
梅朵的聲音果然像百靈鳥婉轉一樣優美動聽,而歌詞之意又隱含離別之情,與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倒頗為貼切。
鍾嶽峰心中感動,自己萍蹤不定,這次跟眾人分手以後,再見只怕無期了。想到這裡站起來回敬大家一杯,這才把酒撤了,再不飲一滴。
鍾嶽峰和樂雅韻沒有說一句話,樂雅韻見鍾嶽峰不肯理自己,女孩只天生矜持,自然不會主動跟鍾嶽峰搭訕。直到上車時,鍾嶽峰跟別人一一道別,最後走到樂雅韻面前笑嘻嘻道:“樂小姐也快要回美國了吧?不知什麼時候能再回來?”
樂雅韻氣她冷落自己,沒好氣道:“不回來了,已經拿到美國的綠卡了。”說完又有些後悔,自己幹嘛騙他呢,這個傻子如果當真了怎麼辦?樂雅韻心中正在忐忑不安,忽聽鍾嶽峰湊近了她耳朵壓低了聲音道:“美國好玩嗎?那什麼時間我也去逛逛洋世界,看看美國人有沒有我長得帥。”
看著汽車揚塵而去,樂雅韻猶自在琢磨鍾嶽峰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說他生氣了吧不像,大概是在開玩笑,哼,你長得帥嗎?除了你的兩隻眼睛長得有神外,哪一點帥了?不過,看起來倒也比美國人那些大洋馬順眼些。
“小韻,鍾嶽峰早跑沒影了,你這怎麼失魂落魄的,剛才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什麼不是欺負你?告訴哥哥我收拾他。”樂曲揚忽然湊過來板著臉道。
“啊,沒有,他就是問問他有沒有美國人帥。”樂雅韻脫口道,忽然看見哥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知道自己上當了,窘得滿臉通紅,撅著嘴不依不饒:“哥,你怎麼欺負我?”拉過旁邊的梅朵道:“嫂子,我哥欺負我,你就幫我欺負他,咱們女同胞要結成統一戰線。”
樂曲揚一聽頭大了,這家裡就我一個男同胞,受壓迫階級啊,唉,家有刁妹,哥哥遭殃。梅朵附在樂雅韻耳邊不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