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了,歸根到底家鄉還是太窮了。在這一瞬間他心裡作出一個決定,要為村裡做些事情盡一點心意,招商引資自己一時也招不來人,再說這裡交通這麼差誰肯來這裡投資呢,要不先給村裡修路吧,想到這裡問二爺:“把村裡的路修通大概要多少錢?”
“怎麼也要三四十萬吧,如果路能修通就好了,靠山吃山,咱這裡說不定還能過上好光景。”
鍾嶽峰把這事就放在了心裡,後來鍾嶽峰果然給村裡四十萬元用來修路,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三口人又回自家的院子裡看了看,門口已經結了蛛網,屋子裡也有些黴味,一院子的破敗荒涼。鐘有義摸了摸那盤石磨,有些傷感,吱呀呀磨豆腐的歲月一去不返了,這一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鍾嶽峰見叔叔如此傷感,自己也想起了推石磨的歲月,就笑道:“要不把石磨帶走留個念想。”鍾嶽峰這麼一說本來有些開玩笑的意思,鐘有義卻有些心動了。鍾嶽峰靈機一動忽然間有了計較,最後終於把這百數斤的石磨輾轉帶回了省城。
鍾嶽峰又去武校看望了恩師吳教練,師生相見甚歡。吳教練早聽說他在列車上勇擒劫匪並受到了公安部門的嘉獎,為此頗為欣慰,為自己教出這樣的弟子感到自豪,也為鍾嶽峰當初放棄了作為專業武術運動員的機會而惋惜。鍾嶽峰也去了一趟智信師傅居住的茅屋,發現門窗上已經結了蛛網,菜園子裡荒草萋萋,顯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他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少林寺的小和尚,鍾嶽峰一問才知道智信四海雲遊弘揚佛法和少林武學一直沒有回來,他只得鬱郁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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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有義帶著鍾嶽峰給鍾氏老祖墳燒過冥錢,鍾嶽峰又給父親的衣冠冢也磕了一個頭,父親因為埋在了煤井下沒有找回屍體,所以就只建了一個衣冠冢。家裡諸事已了,鍾嶽峰和叔叔和嬸嬸就要離開鍾家莊了。走到半路上嬸嬸忽然拉住他,躊躇了片刻才道:“小峰,這次回來才知道你媽她前些時回來過,想見你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悄悄地走了,臨走時給村裡人留下了一個地址,聽說她跟那個藥販子又生了一個女兒,男人不待見,所以生活也挺困難的。唉,女人都不容易啊,你跟她聯絡一下吧,好歹她也生了你一場。”她說著把地址給了鍾嶽峰。
鍾嶽峰對自己的生母已經沒有多大印象了,以前想起她還特別的恨,恨她在自己幼年時就拋棄了自己跟男人跑了,天下有這麼狠心的爹孃嗎?就在已經完全把她淡忘了的時候忽然又出現了,她回來幹什麼呢?這個訊息像一把鈍刀剖開了鍾嶽峰心頭已經癒合的創傷,他感到了痛,一種無言的痛楚。鍾嶽峰把寫著母親地址的紙條隨手拋在了地上,他沒有說話只顧低著頭走,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
王蕙芳理解孩子的心情,這麼多年的怨恨也不是說消就能消的,她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彎腰拾起地上的紙條裝進了口袋。
那隻大黑狗依依不捨地跟了老遠。一直沒有說話的鐘有義突然慢條斯理說道:“唉,這狗戀舊情啊,主人拋棄了它,但是它依然不會恨主人,有時候比人都強。”說完跺了一下腳,那狗才一步三回頭地回了村子。
鍾嶽峰聽到叔叔的話愣了一下,忽然扭頭往回跑,在地上找了好久,最後滿臉懊悔地走了回來。王蕙芳板著臉道:“是找這個吧。”說著掏出紙條遞給了他,忽然撲哧一下子笑了。
鍾嶽峰紅著臉接過紙條,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口袋,神情突然間像是輕鬆了不少。
一家人又忙碌了好幾天,終於搬進了省城的新家。鍾嶽松也被送進了秀秀就讀的那家學校,他對於離開原來的學校還挺遺憾,因為自從鍾嶽峰在學校露了一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