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飛起,雙雙大手戟張,朝那青年的足踝抓來。
那青年身在半空,卻不慌不忙,伸手入口,唿哨一聲,一隻大得驚人的蒼鷹突然從雲層中飛出,雙爪如鐵鉤一般,一把抓住那青年的手臂,揚頸發出一聲洪亮的鷹鳴,轉瞬之間揚翅提升數十丈。
只聽半空中傳來那青年的笑聲:“我欲隨風而去,先行一步,特向諸位告罪!”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已是渺不可聞。
兩位老僧縱躍之勢已盡,只得落下地來,看著一地鮮血狼藉,眾僧神色慘然,不由得怒容滿面,古因禪師只氣得狂吼一聲,怒道:“此人究竟是誰?莫非便是那純陽掌教蕭千離?”
古玄禪師也是面色鐵青,恨聲道:“元始開天妙術!此人必然是那柳隨風小賊!”
古因禪師霍然轉頭,問道:“這柳隨風是什麼來歷?”古玄禪師答道:“前些日子方丈師兄對我提過一些情報,言及純陽首徒柳隨風,精擅劍術,觸碰浮黎元始三寶開天妙法。重陽大典之時,為半步先天境界,武功頗為不俗。如今得見,果然是實力不凡。”
旁邊一位武僧只恨得咬牙切齒,怒道:“縱然有些本事,卻行下三濫手段,攻了咱們一個出其不意,以致九位師弟慘死!此仇不可不報!”
古玄禪師雖然心中大恨,卻厲聲喝道:“住口!”
他沉聲道:“人家擺明車馬,堂堂正正的打上門來,只不過人家善於利用有利地形,略施小計,便打得你們一敗塗地,技不如人,還有什麼藉口可言?倘若你們武功精湛,又豈會輸得如此之慘?”
古因禪師知道這位師兄的性子,當下按捺住內心的震怒,勉強安慰了幾句,又轉身道:“你們且安葬了屍身,尋一處安身,等住持方丈來了再做理論!”
眾僧均默默無語,將九名武僧的屍體挖坑埋葬,又迤邐行出數里,這才找了一個背風處駐紮下來,四處尋了些樹木枯枝,點起幾個火堆來。
大雪覆蓋,這些樹枝都沾了雪,燒得黑煙滾滾,眼見天色已晚,眾僧各自從包袱裡取出乾糧清水食用。
古因禪師掏出一個水袋,喝了幾口,見到古玄禪師正坐在一處火堆邊呆呆出神,如同一座佛像,當下順手將水囊扔了過去,道:“師兄,且喝幾口水!”
古玄禪師驚醒,順手接過水囊,卻並不開啟,緩緩道:“師弟,本次西征,想必你心中有種種疑惑罷!”
古因禪師重重哼了一聲,卻並不言語。
古玄沉聲道:“本該及早對你言之,如今折了九位師侄,倘若再不對你言明,只怕你心有芥蒂。”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光越過火堆,看著外面的昏暗天空,低聲道:“自重陽盛典之後,純陽宮聲名鵲起。論武大會中,築基、化炁兩大組別,前二竟然均被純陽宮包攬,聲勢一時無兩。”
兩位禪師交談,頓時吸引了眾僧的注意力,不由得屏息靜氣,細細傾聽古玄禪師的話語。
“那純陽宮地處崑崙,乃是西北邊陲之地,與我佛門本無多大幹系。卻不料那掌教蕭千離野心勃勃,一手挑起佛道之爭,火燒大乘祖庭,劍敗少林明法,助叛僧行者木空逃離,種種舉動,皆證實此人對佛門心懷不軌。”
“這純陽宮雖是新近崛起,但是實非弱者,門下幾位親傳門人,皆是天下罕見的英才俊傑。譬如今日的首徒柳隨風,僅為半步先天境界,卻在你我二人手中輕易脫離,足見實力不凡。聽說還有幾位門人,武功修為幾不在柳隨風之下。”
“僅這一師數徒,便已足以雄霸一方。不僅如此,純陽宮先收服劍君謝廣陵,後將大燕鎮北軍‘隱相’宋書劍納入麾下,其野心由此可見一斑。”
古因嘴唇一動,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古玄禪師幽幽嘆息一聲,搖頭道:“師弟,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