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又有一道刀光從眾人身後出現,這一刀飛行路線更為詭異,在人群中肆意穿梭,所過之處,衣甲平過,血霧漫天。
那白袍人目中神色憤怒之極,他素來自負,在波斯總壇也算得上是第一流的好手,如今卻被人偷襲至身前,卻猶然不知。倘若不是對方悍然出手,只怕直到敵人襲至身前也尚未知曉。
眼見正前方那道白光已經襲至身前,白袍人伸出手來,伸指在白光上輕輕一點,“叮”的一聲脆響,那白光陡然倒飛回去,握在一隻青筋迸出、肌膚蒼老的大手上。
“摩尼大明王阿爾沙米斯·沙普爾?”
到底是打過數十年交道的老對手了,白袍人一眼便認出了上官雲鶴,猛然抬起頭來,布帽下露出的一雙眸子寒光閃爍,緩緩拉開布帽,露出一張如斧砍刀削般的蒼老面容來。
“久違了!”上官雲鶴微微低著頭,伸手將另一柄彎刀握在手裡,順手插在腰間,一雙鷹隼般的利眼死死盯著那白袍人,沉聲道,“拜火右使利薩汗·居魯士,本教光明尊阿維耶,是否便是死在你的手上?”
居魯士打了個哈哈,冷笑道:“拜火東進,已籌劃數百年之久,漢地早晚便是本教的囊中之物。阿維耶不識趣,竟然也想來插上一手,本座豈能容他?只是阿維耶不愧為一代明尊,竟然足足損了咱們七個好手,留他全屍,已經算是便宜了他!”
上官雲鶴此時反而極度冷靜,只是目中的怒火早已高熾逼人,淡淡的說:“既然如此,那便請你與貴教聖女一同去見你們的密特拉火神罷——”
這二人在波斯便明裡暗地不知爭鬥了多少次,早已是知根知底,只聽上官雲鶴一聲大喝,直接展現了明尊琉璃體,整個身軀閃爍生輝,頭頂上展現一片混沌,烏黑一片,沒有絲毫光線。當中出現一個圓球,散發灰濛濛光澤,形如雞子,隱約有無上恢弘意志降臨。
“大聖明尊法?”居魯士冷冷一笑,雙臂一振,周身頓時紅光大作,似有焚盡世間萬物之勢,周圍眾明教教徒均承受不起這滔天的熱力,不由自主的各自退開。
林夕目中有疑惑之色,任憑几名白衣大漢抬著自己退出十餘丈之外,卻猶自以纖纖玉指輕輕敲打著扶手,似乎心中有一個極大的難題未解。
上官雲鶴獰笑道:“御暗燼滅令又如何?咱們鬥了十七次,哪一次你勝得過我?今日便先拿你開刀,以祭光明尊在天之靈!”
說話間,一道流光已經迅捷無比的撲向居魯士,二人重重的對撞一記,各自躍開幾步,又重新再度撲上。
大聖明尊法、御暗燼滅令均是波斯武學中一等一的上乘功法,一經施展開來,當真是鬼神莫近。此時二人發力狠鬥,熱浪滔天,煞氣凜冽,震懾得一眾明教教徒絲毫不敢靠近。
山道上拜火右使這一路被上官雲鶴阻住,峰上的謝廣陵不由自主的輕輕鬆了一口氣,劍胎凝力不發,右手卻始終未曾離開陣圖一寸。
他定了定神,再去看山腰間的拼鬥,一看之下,頓時一顆心都收緊了起來。
正如居魯士所感應到的那般,除了宋書劍與青炎虎王尚且拼得不相上下之外,李承淵、程君都大大落了下風。
程君此時被打得只能一味防禦,吞龍盾護住全身上下要害,腳踏大地,無窮無盡的土行元氣從地底緩緩升起,從足心湧入,又瀰漫全身,化作銅牆鐵壁,任憑素環霏身形如電,招式又是神出鬼沒,打得程君身形不斷晃動,卻始終屹立不倒,猶自大喝助戰,死戰不退。
“承天法則最善久戰,只是不知小君能不能撐過這一輪!”謝廣陵身為傳功長老,自然對純陽宮這些門徒的特點知悉得清清楚楚,他憂心忡忡的看著程君與素環霏的對戰,悄無聲息的分出一道先天劍氣。
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