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默默點頭,沉聲道:“掌教小心!”
在託木耳峰的山腳下,積雪盈尺,一堆亂石忽然發出嘩啦一聲輕微響動,從中露出一個小孔,一雙眼睛湊了上來向外張望幾眼,又重新堵上了洞口。
這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洞內伸手不見五指,四人背靠石壁席地而坐,一個黑衣人看了幾眼,又重新走了回來,單膝跪在地上。
“事急從權,萬望教主恕罪!”
良久,才聽到林東來幽幽的聲音:“顧左使,你何必回來趕這趟渾水?”
正如蕭千離與宋書劍猜測的那樣,這千鈞一髮救了林東來等人的黑衣人,赫然便是明教光明左使顧青詞。
顧青詞呵呵一笑,道:“到了這個時候,教主何必虛言瞞我?你以身殉教,無非是斷了純陽宮的念想,任憑我與圖旗使等人另起爐灶,至少能為我等爭取十年生聚之機。”
林東來沉默良久,這才輕嘆道:“你都知道了?”
黑暗中,顧青詞無聲的點點頭,沉聲道:“來時路上,我已經佈下疑陣引開追兵,救下了戰北野、圖天等人,教主的吩咐,李亂來均已告知。如今他們四人已被我安頓妥當。”
他頓了一頓,苦笑道:“我與居魯士從波斯便開始爭鬥,如今已有二十餘年,回想教主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顧某當真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沒什麼……”林東來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自命不凡,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必然是我的謀算出了偏差。此戰若勝,明教還有喘息之機,倘若不勝,索性引開純陽宮的注意力,你們也會輕鬆許多……”
旁邊的居魯士大聲道:“教主沒有錯,是咱們辦事不力,壞了教主的大事!顧青詞,倘若你早回幾日,你我聯手引動聖火渡厄秘法,那九十九名教眾,未必不能功德圓滿——”
顧青詞搖頭苦笑不語,林東來卻斥責道:“右使不要妄言!此事乃是教中絕密,這數年來從未告知第二個人,便是你也是前幾日方才知曉,左使又豈會得知?”
被林東來喝了一句,居魯士頓時不敢再說。驚魂甫定的林夕一直默然不語,此時才問道:“父親,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呢?”
“等!”
林東來緩緩道:“蕭千離思謀慎密,行事環環相扣。他絕不會容我活在世上,因此這些時日,他必然派遣重兵四下搜尋我等蹤跡,只要露了行蹤,立刻便會大肆圍捕。”
“如今之計,只有比拼耐心,一邊養傷,一邊等候良機離開天山!”
“這條密道中原本便藏有飲食酒水,便是住上半年也不打緊。如今大雪封山,純陽宮並無後援,這五千兵馬絕不會長期駐紮。只要他們失去了耐心,便是咱們脫困而出的機會。”
此時的林東來,又漸漸恢復了那個揮斥方遒的青帝風采,沉聲道:“天山不可再留,咱們脫困之後,立刻往東南而去,以圖再起!”
“東南?”居魯士等人都是驚訝莫名,唯獨顧青詞卻哈哈笑道:“教主果然是雄才大略,與顧某謀算不謀而合!好教諸位得知,如今四位旗使,正在往東南而去,替咱們打一打前站!”
古軒中思索良久,詫異問道:“東南……卻是何地?”
“密宗!”
第五百三十六章 餘波
純陽與明教兩場血戰的大致詳情,終於從各個渠道散佈了出去。甚至連僥倖逃生的明教教眾,都在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終於引得江湖皆知。
與第一戰不同,第二戰幾乎變成了蕭千離的個人舞臺,以一己之力鎮殺拜火教大長老阿庫·尼爾圖,又鏖戰明教教主青帝林東來,並將其重傷,天山教壇也隨之毀於一旦。
雖說這一戰無論是戰果還是過程,都是極為輝煌,但是在中原武林中,反而遠遠不如第一戰來得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