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神經,生怕一不小心昏過去,她很疲憊,很痛,只是來不及感受。
人們也愣住了,她坐在那裡,滿身鮮血,像是在守護著什麼,又像是在等待廝殺,眸光很平靜,偏偏讓人感覺的狂瀾巨湧,那慘白的指尖滴著血。
☆、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偏偏這時候有一個人因為喝了毒血而倒下去,那邊的苗矣不鹹不淡來了一句,“此毒無解,你們還是離她遠些吧。”
獨臂人氣血上湧,“殺我兄弟,不能放過你——”語畢舉起彎刀便劈下來,“大哥回來就說是我殺了她——”
“啪!”伴著寒芒閃過,彎刀落地,佇立門口的墨陵滿目清寒,眼底悸動雲濤雪浪一般,婉之緩緩抬眼,眸光觸及他時泛起哀痛,那頭一下子磕在柱子上,面具碎裂而下,瑩白似蝶碎般悄然乍現。
墨陵便僵在那裡,此時的婉之,只有慘白的臉色映入他眼底,慘白慘白的柔軟,一切模糊起來,就只有血泊中她帶著血的唇半闔半張,彷彿奄奄一息只為最後一絲,那眸光眼波里的意味刺痛你的心,那蒼涼讓你感覺到慘絕人寰。
血泊奪目絢爛,就只有她的臉是白的,似是雲般的柔軟,彷彿一觸即碎,然而滄浪慘絕中還有一群惡毒的目光虎視眈眈,想要把她最後一縷氣息掐斷。
墨陵的心驀然抽搐——眼底心上都定格在當年的一幕:亦是血泊中,亦是群狼惡虎,亦是孤獨無助,當年那個孩子手腳具廢,他想逃掉,卻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他也曾用這樣的眸子望著整個人間,卻沒有得到一絲憐惜,茫茫塵寰,一人匍匐,所受之辱,只有他自己知道。
眼前的她便似當年的他,那樣的不堪的記起他塵封心底從不記起,逃避的傷口碎裂,心在滴血,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那雙眸子再也無法溫潤。
所有人看見僵立良久的墨陵眸底烈焰似火,猛的奔過來,不顧一切的推開所有人,就緊緊抱著渾身似血的婉之,“不怕,我救你——他們不救,我救你——”
沉啞的聲音裡竟然是咬牙切齒的意味,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墨陵,他總是帶著如春風般的笑,帶著漫不經心的不羈,和所有人都融入一起。
兵器落地,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帳篷裡到處都是血腥氣味,這溫暖的懷抱,婉之一直強撐的意識渙散,這溫暖的懷抱與愛護,他記起她了嗎?顫抖著手去揭開墨陵的面具,眸光一觸及那容顏,心間一暖,所有都聽不見看不見,朦朧中囈語,誰也聽不清。
她的眸光變得柔和,漸漸迷濛,墨陵俯首下來聽她的話,“哥哥——”然後眸子一哀,慘叫一聲,“啊——”頭向後仰去,那是體內毒素和體外重傷的衝擊,撕心裂肺的疼的死了過去。
不是沒見過人死,但墨陵此刻卻覺得心痛,抱著她良久不語,像是抱著當年的自己,好久才把婉之放下,緩緩掃過眾人,目光落在苗矣身上,“不治,我現在去踏平太平村!”然後沉聲道,“都滾出去,她若死了,再也不要和我說兄弟兩個字——”
靜的讓人窒息,他們沒有很強的階級意識,但卻有生死相依的兄弟之情,聞語便都呆在當場,轉身的墨陵淡淡說了一句,“外面有快馬,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一切都是註定
他的意思他們明白,她要是死了,他便去追他們,報仇。
他們看見他緊握的拳裡滴下血來,似是在忍耐著不去傷害誰,老七恨聲道,“還不都去外面跪著——”
這提醒讓所有人都悄無聲息的退出去,齊齊跪在了外面,他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哪怕他真的要砍死誰,他們也不怨。
苗矣看著婉之良久,終歸低嘆一聲。
墨夷在邊陲的駐軍是沿著天朝與墨夷的分界線嶧山一線沿脈分佈的,此時在荒漠與草原交界處,離太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