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良久,淚盈於睫,卻沒有掉下來,她才不讓君臨風笑話!
豁然起身,英氣已代替了委屈,“紫衣,告訴七皇子,我在這裡等他。”又一咬牙,“算了,我去找他。”
遠處樹後的墨夷律眼底泛起欣慰,卻又帶絲心疼——
君臨風聽到通報時極為驚詫,斂了神色走出大帳,卻見墨夷七色一如當年嬰兒肥的臉蛋,靜嫵的眉眼,就那麼負手昂頭立在那裡,眼底帶著挑釁的意味看著他。
臨風心底微微一動,繼而笑著走下來,“既然公主來了,我們不如走走吧。”
七色倒是有些奇怪,幾個月不見,君臨風好像變化很大——是,變高了,還有,眉眼間的笑意莊重了,溫和了,可是看起來很彆扭。
“公主在這裡還呆的慣嗎?”臨風想了想,卻只是問了這樣一句。
七色也有些不自在了,她全力準備對付的是那個見面就和他吵架的橫小子,扯扯唇角,“還行。”繼而揚起頭,“你不會每日要來見我是想問這麼句話吧?”
君臨風眼底一動,當然不是,“嗯,還有。”
七色見他面色帶些猶豫,突然害怕他要當面提及婚事,於是開口問道,“聽雪他還好吧——”
君臨風聞語駐足,眉眼一側,就把七色看盡了眼底,恍惚中也是這雙眼,在那高臺上如浴火的鳳凰,美的不可方物,他有過那樣不知所措的心動——
只是她這樣問,他何嘗不明白。
七色被他看的避了眼,臨風繼續向月光深處走去,清澈的聲音裡並沒有多少情緒,“聽雪帶了嫂嫂的孩子浪跡天涯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你就這麼不給面子
七色聞語眼前心底便又映出那白衣似雪,他,為何總是在天涯呢,看不見,聽不見,彷彿好多年,可是一想起,還是那樣的真切,那樣似雪的眼神就在心底,這是天涯咫尺吧。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話語這樣少,臨風探手便摸到了胸口那縷青絲,他是要替聽雪還給她的,卻不知看到她提及聽雪眼神那種痴迷時便不忍拿出來,又想起還在王都的老使臣不止一遍的告訴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邦交第一。
還有三哥的信,這支隊伍人雖少,但也絕對沒有留在墨夷邊陲的理由,所以只能是以保護七色為由,才有留下去的可能。
七色看著君臨風月色裡乾淨利索的身形,想起如今形勢,上前兩步,“君臨風,我不是會繞彎子的人,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會嫁給你,更不會去天都,你也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我若這樣,你會到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引起兩國失和嗎?”
臨風觸及青色的指微涼,唇邊苦笑,當真是和自己一樣沒有腦子的嬰兒肥,世上找不出第二個這樣問出的,可是,她碰上的他偏偏也沒腦子,不會動心思,也不想動心思。
於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不會。”
七色心底一顫,看著臨風的背影,看不見他的臉色,回頭走了兩步,卻又停下回過來,“謝謝。”皺眉又問了一句,卻再也不似那番理直氣壯,“你可不可以找些藉口別讓你們的皇帝因此生氣——”他不搬弄是非,不代表皇帝不發怒。
君臨風依然沒回頭,月色在衣袍上灑下如玉細碎的清輝,他又清清楚楚的說了兩個字,“可以。”
七色心底一鬆,“謝謝你。”卻見誰臨風回過頭來,“你會在這裡呆多長時間?”
七色看他臉色平靜似水,心裡反而不自在,側了眸光,“我也不知道,過了這陣子,我要去渝州給看望母妃,守她半年,這是父王的命令。”
她並不防範他,雖然剛才他那四個字那樣少,怎樣的重量她還是懂得,那樣做,拒了他的婚,掃了天國的面子,他卻答應的那樣乾脆,所以她若是再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