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有些慍色，嗓音卻提高了：

&ldo;他哪是酒醉?只是人不舒服而已。會不會是得了什麼急病?真讓人擔心死了。&rdo;

這個人掀開披在病人身上的黑色風衣為他號脈。

&ldo;咦?!&rdo;

‐‐突然間一句尖銳的叫聲。

&ldo;怎麼啦?&rdo;

神裡由於不安，急急問道。

&ldo;這個脈搏……好像要跳不跳的樣子。不好了!……對不起，你把車子停下來，開開車內燈好不好?&rdo;

這個人的聲音都變了。神裡反射式地踩了剎車。車子好像剛過大綱橋。窗外一片荒涼的河堤景色。

&ldo;是不是病得很厲害?&rdo;

神裡一邊開車內燈一邊說。

這個眼神令人畏懼的青年剛一翻開病人的眼瞼就失聲驚叫了‐‐

&ldo;他……他死了!&rdo;

內科醫生佐久間大五郎和住在附近開面板科診所的溝口醫師下圍棋，直到晚上11點多。早已過了不惑之年的佐久間唯一的娛樂就是下圍棋。生性敦厚的溝口醫師雖然對圍棋並不入迷，然而每次佐久間相約，他也樂得陪他對弈幾局。

這一晚兩人從晚上8點開始下五盤快棋，在輪流先下子的情形之下，佐久間贏了其中的四局。

&ldo;天氣突然冷起來了……&rdo;

要回去的時候，溝口來到門口，不由自主地說道。

&ldo;行走夜路，請多小心。&rdo;

佐久間露著微笑悠然地說。此刻的他正為今晚的勝利陶醉著呢!

溝口回去還不到5分鐘，就有人來按門鈴。叼著紙菸的佐久間正在收拾棋盤和棋子。

&ldo;急診?&rdo;

這樣的猜測閃過腦際。晚間10點到11點以及清晨5點到6點這段時間對開業醫生來說是&ldo;頭痛時間&rdo;。因為這是急診病患者常常光顧的時刻。

門鈴繼續響個不停。

佐久間逡巡片刻，還是決定前去開門。這時候還得看病，實在讓人心煩。可是，屋裡的電燈亮著。還能瞞住別人說醫生已經睡著了嗎?

&ldo;大夫，麻煩您為我朋友診察一下。我們坐計程車來到這裡。我這個朋友突然不對勁了。&rdo;

這個年輕人體格相當不錯，‐眼看上像個運動健將。

&ldo;怎麼樣?是不是酒喝多了?&rdo;

佐久間先來一個極其平凡的質問。喝醉酒看醫生，這種情形幾乎很少見，他不是不知道。他說這一句話確實有隨便看一下，將之打發回去的意思。

&ldo;不!……他可以說猝然病發……人好象死了。&rdo;

&ldo;什麼?!&rdo;

佐久間不覺一怔。

&ldo;我把病人帶進來行嗎?&rdo;

&ldo;呃……&rdo;

(真要命!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雖然一肚子牢騷，但是，作為醫生，能拒絕前來求診的患者嗎?今晚下棋贏了，此刻的心情還不錯‐‐正是這一點才使他沒有擺出不耐煩的神色。

他把急診病人前來的事情告訴了在房間裡看電視的妻子稻子。稻子為了要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