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母子,是第一對喪失在他手中的冤魂。
其後,便是公爵。
“那對母子死後,公爵一時難以接受這個打擊,開始整日整夜的飲酒。有一天,公爵去赴宴,好心情的帶上了自己的獨子。離開宴會時比預定時間早了半個鐘頭,司機從莊園開車到宴會,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公爵跟兒子在馬路邊上吹著冷風,等著司機來接他們。可是很不幸啊,公爵跟兒子在那個晚上遇到了歹徒。他們綁架了公爵跟公爵的兒子,警察在一週後找到公爵跟他的孩子時,公爵早就死了。而他的兒子,卻餓得飢腸轆轆。”
“公爵死的很慘,被歹徒解肢,還殘忍的被烹飪了。他身上的肉,被歹徒扔到了全城各個地方。警察找到的時候,公爵僅剩一雙手還是完好的。警察盤問小男孩,是誰殺了他的父親,小男孩迷茫搖頭,卻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警察在全國上下找兇手,可那兇手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怎麼也找不著。”
西德尼說到這,突然就低低笑了。“說實話,那幾天,還真是格外的精彩呢!警察懷疑了那麼多人,就是沒有懷疑到公爵兒子頭上。嘖嘖…”
顧諾妍渾身一陣惡寒,她盯著西德尼嘴角那溫熙的笑容,問他:“為什麼,你將他解肢了,卻獨獨留他一雙手?”
西德尼看著自己白如玉的十指,嘴上的笑,突然變得落寞。“因為那雙手,也曾抱過我。”那個人雖然很吝嗇,雖然很讓他生惡。可西德尼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個人偶爾抱起他時,臂膀有多有力,有多堅定。
所以,他將那個人的一雙手燒成了灰,用來澆灌每一株堅強的向日葵。
西德尼以為自己忘了這一切,可他不得不承認,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人的模樣,跟那個人堅實的臂膀。
顧諾妍靜靜聽完,心裡竟也生出一種,這人很可憐的錯覺。
“我把我的老底都講給你聽了,妍妍,你可不許離開我哦!”西德尼認真看著顧諾妍,目光裡有威脅,也有少許的佔有。顧諾妍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西德尼見狀,微微一蹙眉。
他手指往後退了兩寸,右手突然扼住雪狐的脖子,然後狠狠一掐。“熬!”雪狐悲愴叫了一聲,瞬間失去了所有意識。
雪狐倒在西德尼的腿上,已經死了。另一隻雪狐看到同伴突然被主人殺了,被嚇得動也不敢動。顧諾妍聽到這聲雪狐臨死前的叫聲,渾身突然一緊。
“我…”
顧諾妍目中帶怯看了眼躺在西德尼腿上,已經丟了命的雪狐,這才虛虛應了聲:“…好!”
聞言,西德尼頓時笑的眉眼彎彎。“妍妍,說到可要做到哦,你若是背叛了我,嘖嘖…”西德尼提起那隻死雪狐站起身,他將雪狐扔進垃圾桶,才轉身看了眼面無血色的顧諾妍。
“背叛了我的你,會比雪狐的下場更慘。”
他說完,抱著那個玉白色的罐子,走進了別墅。
顧諾妍僵硬抬頭看了眼朝陽,第一次覺得這個冬天這般難熬。
—*—
直升機離開X疆域,飛向C市,走在回家的路上。
紀若沾了些水打溼顧諾賢的嘴唇,這才走出小房間。宋御將自己的槍一把把裝進包內,顧言溪則蹲在一旁,手裡把玩著自己那頭長髮。
顧探坐在副駕駛上,沒有搭理這兩人。
“嫂子,吃點東西吧!”顧言溪見紀若出來,趕緊起身拿出一個保溫盒。盒子裡有飯有菜,還有一小碗湯。紀若動動嘴唇,才想起自己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吃點吧!你要照顧我哥,可不能拖垮了自己的身體。”顧言溪親自幫紀若將飯菜拿出來放在桌上,然後給她遞來一個勺子。紀若點點頭,才坐在小凳子上,捧著飯菜小口小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