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想了想,“嗯,好像有。”嬋娟不提,她都忘了,不過幸好嬋娟現在提了,她會好好的、用心的記住的。
“那,小姐你為何現在還坐在這裡?”嬋娟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小姐,柔聲地問。
“天哪——”喜兒搗住自己的嘴,杏眸睜大了。“我……我忘了。”
她自小喪母,姑母——也就是她爹的姐姐金大紅,就跟她的親孃沒兩樣,今天是姑母的五十大壽,她居然忘了,天哪,她好不孝。
“唉。”杜鵑嘆了口氣。事情會這樣她不意外啦,這很像她家小姐的作風,永遠的沒記性、永遠的迷糊。
說到她們小姐,她是老爺的獨生愛女、掌上明珠,不過她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不但膽小如鼠,而且迷糊,永遠叫人放心不下,今年都芳齡十七了,卻還沒出閣,只因老爺不放心將她嫁出去,怕她迷糊的性子不討婆家歡心,會受到委曲。
“怎麼辦?現在去還來得及嗎?”喜兒急著想彌補自己的失誤。她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做不好。
“來不及了。”杜鵑冷靜的介面。“小姐忘了嗎?姑奶奶一家計畫過壽之後,要在今天下午搬到表少爺任職的幽州去,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什麼?!他們搬走了?”喜兒打擊更大了。
怎麼會這樣?那她以後不就見不到姑母了?雖然她知道姑母他們要搬到幽州去,可是她一直以為是很久以後的事,沒想到她完全想錯了。
“不只這樣,往後小姐有好長一段日子見不到小玲瓏了。”杜鵑補充道。
小玲瓏是隻可愛逗趣的小兔子,小姐已經養了兩年,一人一兔之間有深厚的感情。
“為什麼?”喜兒又是一臉的茫然,不懂姑母搬到幽州跟她的小玲瓏有何干系?
精明丫鬟杜鵑的嘴角一勾,“小姐忘了嗎?你把小玲瓏借給表小姐玩,原說好今天去拜壽時把小玲瓏接回來的,可是你沒去,這會兒小玲瓏肯定跟著表小姐在前往幽州的路上了。”
她早就知道小姐絕對不會將這兩件事聯想在一塊兒,或許是被老爺保護得太好吧,小姐的世界很簡單,她從不想太複雜的事,也沒必要想,因為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她,早已註定富貴終生。
“什麼?!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喜兒一臉的惶恐。
她想起一個多月前,她表姐上門來玩,對小玲瓏一見如故,硬是把她給借走了,她說不贏表姐,只好含淚目送小玲瓏離去,原打算趁拜壽之日討回來,現在一切全成泡影。
“小姐——”嬋娟輕聲叫喚,可是逕自神離中的喜兒還是嚇了好大一跳。
“做、做什麼?”她拍著胸口,驚魂不定的看著嬋娟。
嬋娟哭笑不得的看著反應總是過大的小姐,她柔柔地道:“我是說,你別難過了,等老爺回來,讓老爺給姑奶奶寫封信去,到時再派人去幽州將小玲瓏給接回來不就成了嗎?”
喜兒黯然的垂下眸子。“也只能這樣了。”
想到小玲瓏還在她那“性本惡”的可怕表姐手裡,她就有說不盡的擔憂,生怕下回再見到小玲瓏時,它已成了一鍋燉兔湯。
“別再想了,我們出去逛花市。”杜鵑一手拉起喜兒,興匆匆地說。
想到花市的熱鬧,可是比待在府裡有趣多了,喜兒立即綻出一記燦爛的笑容。“也好。”
主僕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金府,開開心心地來到人山人海的市集,杜鵑緊緊拉著喜兒的手,不是怕走散,而是怕她這個沒心眼的千金小姐會被人騙,因為她實在太好騙了。
“小姐,行行好,賞我幾錠碎銀吧,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有個乞婦眼光神準,一看到喜兒衣飾名貴就拉住她衣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