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鑫皺眉道:“大人,派人出城,不是難事,可是可是要想送信出去,絕非易事。楚歡既然想要引誘援兵,必定已經做好了周密的部署,如今四門都已經被他們盯死,城門處的一舉一動,定會在他們的監視之中。他們多是騎兵,一旦被發現,立時就能被他們追上。”
“這可如何是好。”徐慶焦急萬分,急得直跺腳:“一旦援兵有失,且不說咱們罪責不小,到時候通州無援,根本不是西北軍的敵手!”
胡鑫想了一下,才道:“大人,或有一個法子,可以一試,卻不能十拿九穩。”
“哦?”徐慶急道:“胡千戶快說。”
胡鑫湊近徐慶耳邊,低語幾句,徐慶微微頷首,道:“當下也只能如此了。”低聲道:“胡千戶,此事便由你去安排。”
胡鑫拱了拱手,這才退了下去。
徐慶看上去頗有些疲憊,瞧了徐海一眼,見徐海臉色不好看,皺眉道:“你有話說?”
徐海猶豫一下,才道:“大哥,你你派小弟去見楚歡,是否並不確定小弟能夠回來?”
“此時說這些做什麼?”徐慶道:“你不是安然無恙嗎?”
徐海道:“如果不是楚歡有恃無恐,故意放我回來,一旦被他挾為人質,三日之後,你不能信守承諾,我這顆人頭,是否就要身首異處?”
徐慶冷下臉來,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我雖只是堂兄弟,卻也是兄弟。”徐海有些惱怒道:“你既然明知此行兇險之極,我甚至一去不回,為何為何還要派我去送死?”
“你這是在向我問罪?”徐慶沉著臉:“且不說你現在還好好活著,就算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精忠為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能有今日,都是我一手提拔,不過是做了點小事,便如此不甘?”揮手道:“還不退下!”
徐海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話,轉身便走。
無論是城內的守軍還是城外的西北軍,雙方都沒有任何大動作,只有西北軍派出的遊騎兵,在通州城四面神出鬼沒,城頭守兵時不時地瞧見三五匹快馬從城下飛馳而過,又偶爾瞥見城外的遠處,時不時地有一群遊騎兵如同鬼魅般時隱時現。
西北軍已經在城外紮營,近百頂帳篷密密麻麻,天黑之後,篝火便已經點燃起來,無數篝火宛若點點星辰,散落在西北軍營地四處。
城頭之上,胡鑫領著一群人悄無聲息出現,城外一片漆黑,胡鑫站在城垛邊上掃了片刻,這才回頭,微微點頭,從後面便即上來一人,此人一身黑衣黑褲,旁邊早有人上前在他的腰間繫上了繩子,胡鑫低聲向此人道:“出城之後,一定要小心謹慎,要儘快買到一匹馬,然後迅速去找衛統制,告訴衛統制,楚歡攻打通州城,很有可能是圍點打援,引誘援軍,衛統制有了準備,西北軍便不能得逞!”
“小的明白!”
“事成之後,定有重賞。”胡鑫低聲道:“要小心西北軍的遊騎兵,他們在城外出沒,神出鬼沒,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
此時繩子已經困在那人身上,那人拱了拱手,從城垛邊爬下,兵士們拉著繩子,小心翼翼將那人放了下去,這繩子極長,那人落地之後,自己解開繩子,很快就淹沒在黑暗之中。
“千戶大人,已經派出了六個弟兄。”邊上有人輕聲道:“西北軍的注意力主要在城門,應該想不到咱們會從城牆放人下去。”
胡鑫神色冷峻,雙手搭在城垛上,望著漆黑的城外,一臉凝重。
這一夜,胡鑫便在城頭渡過,一夜連續巡查各處,疲憊之下,便靠在城頭的牆垛邊睡下,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聽到耳邊傳來焦急的聲音:“千戶大人千戶大人!”
胡鑫驚醒過來,第一時間去抓自己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