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遙光怎麼會忽然改口,竟然說是人血。
“皇上,您請看。”遙光也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錦盒裡面放的不過是些蛇膽。“這才是娘娘會每日服用的蛇膽。根本不是什麼幼子之心。”
說完這番話,遙光將錦盒交給無雙,又行一禮才道:“這個時候,給皇后娘娘送的水應該會經由毓秀宮的後門運進宮。可奴婢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影。打聽下才知道是被楊貴嬪截來了蒼穹殿。方才奴婢進來之前。仔細檢查過那些人,他們根本就不是從前為娘娘辦事的人。且他們車上的水也根本就不是靈山的天泉。皇上若是不信,自可以請太醫來驗證。天泉與眾不同,並不是什麼水都可以冒充的。”
嚴一凌知道,若不是有切實的證據,遙光一定不會給皇后活命的機會。
如此說來,這一回是她被人算計了。
“去驗。”奉臨擰著眉毛,目光時而劃過皇后委屈的臉龐,時而掃過皇貴妃一臉的狐疑,心裡越發的不舒坦。
不多時,小侯子弄清楚了整件事,進來稟明:“皇上,截獲的水車,桶裡只是很普通的水。並且奴才也查明瞭,那些奴才並不是宮裡伺候的人。”
“不是宮裡伺候的?”楊絮有點心慌:“不是宮裡伺候的又能說明什麼。就不能是外頭的人做的麼?”
小侯子有些為難,抬眼看了皇貴妃一眼。才道:“奴才問過,他們籍貫都是妙元的。”
“妙元。”沈音苒的眼睛紅了起來:“若是本宮沒記錯,楊貴嬪你的母家就在妙元。”
楊絮身子一顫,冷冷道:“皇后娘娘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皇貴妃。”奉臨話鋒一轉,直直的看向嚴一凌。“你不是說有人告密你才會得悉此事麼?是何人告密,以何種方式告密?”
嚴一凌還真是留了個心眼。斤來歡弟。
她取下了頭上的一支金簪子,拔掉了尾端,輕輕倒在掌中一個小小的紙卷。
“臣妾是月前收到這封告密信。信綁在鴿子的腿上,飛來伊湄宮中。”嚴一凌不敢往下說,因為時候,她的確是有偷偷的找無雙和遙光確認了這件事。事關重大,她當然不會只憑一封告密信就來冤枉皇后。
奉臨親自從她手上接過這封告密信。蹙著眉頭仔細的看了起來。
“皇上。”沈音苒有些疑惑:“這是……”
“你看看吧。”奉臨很大方的交給皇后。
沈音苒看完了更是傷心不已:“寫的頭頭是道,連臣妾在哪裡請了高人抄經,在哪裡取靈山的天泉。又在哪裡剖幼兒的心臟,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寫了出來。可是臣妾根本就沒有做過,這巴掌大的一張小紙,皇貴妃如何能信?”
“朕記得,楊貴嬪的一手小楷寫的不錯。”奉臨緩緩的抬頭,看著她。
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絮饒是一愣。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看看。”奉臨示意皇后把那張紙遞給她。
一把就將紙條抓過來,楊絮自己的看著紙上的筆跡,滿面愕然。
她的反應,著實也讓嚴一凌吃了一驚。難道這件事情不是衝著她去,也不是衝著皇后去,而是衝著楊絮?這不是荒謬麼?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就為了剷除楊絮?
“不是的。”楊絮轉過臉來,與皇貴妃四目相對。“並不是這樣的,這東西不是我送去伊湄宮的,我從沒有寫過。”
嚴一凌不知道怎麼跟楊絮解釋,她才信她沒有害她。
兩個人目光相觸的一瞬間,楊絮唇邊的笑容倏然冷了起來。
“皇上,臣妾有什麼理由要害皇后娘娘?您待臣妾一直很好,皇后娘娘也寬待後宮。難道臣妾會無事生非,罔顧自己的性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