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嚴卿也不知道皇上是中毒而非得病。只是,她隱約能感覺到這段時間,姐姐撐得很辛苦。“那就好。我聽說嚴鈺到宮裡來鬧的事情了。只是當時各宮宮門鎖閉,我也不好冒然去蒼穹殿勸他什麼。姐姐,送回嚴府的那個孩子,真的是他和蘇憐兒麼?”
嚴一凌點了點頭。“應該是。那孩子的五官,簡直就是和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我……是不是對蘇憐兒太過狠心了?”嚴卿當時完全是氣憤蘇憐兒的無恥行徑。但現在這麼想,似乎她也不全是想賴著嚴家。到底她也給嚴鈺生了這個孩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嚴一凌皺眉:“當初咱們都差點被蘇憐兒逼瘋了。要不是你當機立斷,把她囚禁在別院。也不知道會有多少波折。說到底都是命。”
“聽姐姐這麼說。我心裡好受了一些。”嚴卿垂下頭去:“今早裴貴嬪來過,還帶著兩個小公主在這裡坐了一會兒。”
“裴貴嬪?”嚴一凌詫異:“她和你素日沒有什麼交情,怎麼想著過來?”
“我也不知道。”嚴卿也沒記得她說了什麼話。“無非就是問問怎麼照顧兩個孩子,說小公主特別的愛哭,有時候鬧得她不知怎麼辦才好之類。”
“也是難為她了。”嚴一凌嘆氣:“本想著借萬貴妃的庇護獲寵。沒想到弄成這樣。”
“是啊。”嚴卿也是嘆氣。“對了,姐姐這時候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麼?奉舉去了課堂。”
“嗯,我知道。”嚴一凌想了想,道:“過不了多久,宮裡可能又該冊封貴妃了。”
嚴卿愣了愣,心裡不明白姐姐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嚴一凌覺得是時候告訴她,便道:“其實皇上不是得了怪病而是中了毒。此毒奇特無比,皇上也算是鬼門關走了一趟。樺妃,此時正在蒼穹殿為皇上嘗毒試藥。想來。等皇上好起來,她便是要風光了。”
“姐姐,你怎麼才告訴我?”嚴卿看她滿臉憔悴心疼的不行:“這些天,你是怎麼撐過來的?”
“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嚴一凌微微一笑:“就是覺得有點累。”
“姐姐……”嚴卿發覺她的臉色慘白。唇瓣乾裂,正想說什麼,人就倒了下去。“姐姐,你怎麼了?來人,快來人,請太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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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醒過來,已經是很多天以後。
那瓶藥還真是厲害,只是聞了一點點,這麼多天都在昏睡中度過。
可能是沒吃過什麼東西的緣故,楚月剛睜開眼睛,就覺得肚子很餓。才坐起來。便覺得不大對勁。整個人一直在晃,像是在很顛簸的馬車上。
“停車,你要帶我去哪?”楚月撩開車簾,果然看見司徒石和車伕坐在外面。
司徒石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比我預計,醒來的要晚。看來是為了救皇帝,耗費了不少內力。”
提到這個,楚月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司徒石,你騙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司徒石嘆了口氣:“反正我給了你解藥,也只能帶回你的驅殼。那我還不如綁了你跟我回車遲。如果你因此而恨我,我也不會生氣的。反而我會很高興,恨,是用心在恨,那就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你瘋了吧你!”楚月沒好氣:“你要是再不停車,我就直接跳下去。”
司徒石轉過身走到了車裡面。“安靜一點,聽我說。”
楚月看他臉色不好,皺起了眉頭。“要說就快點說。”
“我們已經走了這麼多天,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再說別的。”司徒石認真道:“否則,別說你從這裡走不回皇宮,就算你能走回去,也會栽倒在皇宮門外不省人事。”
說完,他從包袱裡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