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非要這麼覺得,朕也沒有什麼可解釋的。”
這話說的有些軟,沈音苒的心不由得痛了一下。“其實,臣妾來之前,便覺出有些不對了。得知楚月來到蒼穹殿,心裡更是存了個疑影。若非皇上與皇貴妃有了矛盾,不會兩宮都閉門謝客。原本是打算來勸慰皇上的。推開這扇門之前,聽見了些不該聽見的聲音。推門進來之後,又聞到了一股不該聞的氣味。”
說到這裡,沈音苒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那玩意兒臣妾也用過,平時可能不覺得有什麼氣味兒。但是混在酒裡喝下去,那味道便會慢慢的從肌膚散發出來。像是香甜但又有些苦澀。還有就是,自己喝下了之後並不能察覺,所以現在皇上也聞不出來。”
看見地上的小玉瓶,沈音苒又道:“至於為什麼會帶著醒酒的藥,那是因為臣妾知道皇上的習慣。心情不暢快,便會關起門來自斟自飲。這是早年留下的陋習,臣妾也委婉的勸過皇上喝悶酒最傷身,可您多年來並沒有把臣妾的話放在心上。僅僅是告訴臣妾有這種奇特的藥。當時想著也許有天能用得上,就求您賜了兩瓶。可惜這麼多年,您從來不在這樣的時候要臣妾陪在身邊。今日若非硬闖,這藥還是派不上用場。也幸虧藥效還在,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
她解釋的越是詳細,奉臨就越是懊惱。“你是不是還覺得朕在懷疑你?”
“說公心的話,皇上應該懷疑,臣妾不是沒有算計過您。冷宮裡的皇貴妃剛被放出來的時候,臣妾便是用這個法子讓你恨毒了她。以為她要取代臣妾。所以那段時間,您每每見到皇貴妃就咬牙切齒,便是臣妾的拙計。”
沈音苒現在,完全不需要向皇帝隱瞞任何事。當她覺得,她能夠不再被這個男人左右,不再為了些許的事情成為傾心相對,那麼這個男人就完完全全的不再重要了。
“幸虧你來得及時。”奉臨有些無言以對,只有重複這句話。
“皇上不必謝。”沈音苒兀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臣妾將這罪魁禍首找出來,您再謝臣妾也不遲。”
“哦?”奉臨看她胸有成竹,不免好奇。“你怎麼能找到?”
“其實您與臣妾心裡都有這個疑影,只是您不願意說,臣妾也不能胡亂誣陷不是。”
沈音苒看了一眼還擺在桌子上的酒罈子:“若是沒記錯,那酒是樺妃送的。叫什麼竹葉春。”
喝的時候,奉臨壓根沒看是什麼酒。但現在一瞧,還真是竹葉春。
“你是想說,這件事情是樺妃?”奉臨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段日子,她把樺妃逼得太緊了。若不是有樺妃,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追蹤到司徒頑落腳的地方,找回碧兒。
轉念一想,奉臨又覺出了不妥。
何以他去的就那麼是時候,不早不晚,偏偏是在奉擎之後。還原原本本的把什麼都看見了?
“其實,皇上早就知道樺妃是什麼樣的人對麼?”沈音苒一直沒有動樺妃,就因為她看見了樺妃的一些特殊之處。“皇貴妃屢次都想要揪出樺妃,乃是因為她或許和車遲國有勾結。本來臣妾將信將疑,但是最近這段日子,皇貴妃不在宮裡,皇上一邊懸心著尋找她下落事,一邊頻發的出入樺妃宮,臣妾心裡就有數了。”
“你對朕,依舊是這麼坦白。”奉臨的心稍微有些暖。
沈音苒卻並不覺得這話是在誇獎她什麼。“皇上,臣妾之所以坦白,是因為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宮裡妃嬪,總是您喜歡看到什麼樣子,她們就給您看什麼。而臣妾往後再也不需要討您的好,所以有什麼就說什麼。”
“樺妃,的確是朕掣肘司徒頑的一枚棋子。表面上,她為司徒頑提供訊息,洩露宮中的種種隱秘。但實際上,司徒頑知道的,都是朕希望他知道的。朕不想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