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叫葉纖麼?”楊絮納悶。“她伺候喬妃的日子並不長。何況喬妃的性子,若是不許人伺候,只怕她也不敢在旁邊多嘴。怎的就輪到你一個戍衛來論及陪葬不陪葬的事情,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葉纖哭著道:“回娘娘的話,奴婢雖然叫葉纖。卻是司空府的奴婢。當日,奴婢是跟著田姰一起入宮伺候的。只是大小姐不喜奴婢,所以平日裡只叫幹些粗活,並不讓奴婢靠近伺候。是田姰死了,大小姐才讓奴婢跟在身旁,整個熙榮園裡都是司空家的奴婢,不曾有公眾指派。”
“原來如此。”楊絮嘆了口氣:“也就是說,這是司空將軍的意思嘍?”
“不!”
“是!”
葉纖和那戍衛幾乎同時給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汪泉,把這戍衛帶下去。”嚴一凌覺得是因為他在。葉纖才欲言又止。
“皇貴妃娘娘怕是也無權過問司空府的事情吧!”那戍衛絲毫不肯退讓。“何況您不是一直都對大小姐有成見麼。人都死了,您又何必來理會熙榮園的事。”
楊絮很是不滿:“皇貴妃要做什麼,輪不到你個奴才說長道短。司空府再如何顯赫,到底也是受命與朝廷的臣子。司空將軍尚且不會如此不敬。更何況你這仗主人之勢的狗奴才。汪泉,趕緊把他帶出去,再不老實就交給刑房好好審問。”
“皇貴妃娘娘,救救奴婢,娘娘,您救救奴婢。”葉纖哭成了淚人。脖子上的繩痕分外明顯。
“現在沒事了,有什麼話你就趕緊說。”嚴一凌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地方怪怪的。這三天,她好不容易才說服了皇上,留下肚子裡這個孩子。以至於熙榮園,她一次也沒敢來。
葉纖想了想,猶豫著不敢說。畢竟宮裡的流言,是說大小姐是被皇貴妃逼死的。
可二小姐又說,這件事情一定和皇貴妃無關……
到底該不該相信皇貴妃,她一時間難以抉擇。
“你這丫頭。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話不能趕緊說呢?”楊絮脾氣急,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著急的不行。
嚴一凌猜到了一些,便擇了個位置坐下來,慢慢的說:“我猜你之所以吞吞吐吐的不說話,乃是並不真心信我。但若不是我心裡對喬妃的死有疑惑,也不會這個時候過來。索性二小姐和司空將軍才出宮並未走遠,現在若道出實情,還來得及。”
話說到這裡了,葉纖含著淚跪到皇貴妃面前,先沒開口,只是連著磕了三個頭。“皇貴妃娘娘,楊妃娘娘,我家大小姐,好像……好像不是自盡死的。”
“你說什麼?”楊絮不由得一驚:“不是自盡死的?那是怎麼死的?”
“奴婢也不知道。到底大小姐的死因是什麼。但是……今早,奴婢在大小姐房中發現了一樣東西。”葉纖也顧不得醜,手伸進了自己的肚兜裡,將那懷疑之物掏了出來。“就是這個荷包。”
葉歡趕緊接過來遞給了皇貴妃。
“娘娘切莫深吸,這荷包裡放著一種迷藥,放在香爐裡一同燒,便不會有明顯的氣味被察覺。而吸入迷藥的人就會昏昏沉沉的沒有力氣。”葉纖說:“奴婢之所以認得,乃是因為自由跟著奶奶上山摘過草藥,也挺奶奶講過藥用。可奇怪就在於,大小姐從來沒用過這樣的東西。而這個荷包,是大小姐一直放香粉用的。裡面的香粉怎麼會變成了迷藥……奴婢百思不得其解。”
葉纖的話,讓嚴一凌和楊絮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讓裴貴嬪進來。”嚴一凌只覺得這事不好。
“皇貴妃娘娘。”裴貴嬪欠身行禮:“臣妾記得,那個磨壞了的流蘇玉就放在了梳妝檯上的盒子裡。”
楊絮略微點頭,示意她可以過去拿來。“趕緊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