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遙光像是瘋了一樣,一口氣從天牢裡跑出來,一直跑一直跑,根本就停不下來。淚水早就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上,每一聲都像是踩碎了自己的心。“馮靖宇,你太可惡了,你一定會後悔的!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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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一凌從輦車上走下來,就著素惜的手步入蒼穹殿。
小侯子見她來不由一驚:“皇貴妃娘娘,您怎麼過來了?這大冷的天,您的傷還沒好呢!”
“本宮惦記著皇上,也是睡臥不寧,就過來了。”嚴一凌嘆了口氣:“勞你去通傳一聲。”
“不敢,奴才這就去。”小侯子心想,皇貴妃來了,皇上興許能高興一點。要不然他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奴才,日子可就太難熬了。
奉臨得知她來了,二話不說便迎了出來。“胡鬧,這麼冷的時候你怎麼過來了。朕不是說了不許你下床麼!”
“馮太醫妙手回春,臣妾已經好多了。”嚴一凌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就是告訴皇上,馮靖宇並非沒有用,他才幹證明他是個驕傲的人,斷然不會做出這樣卑微下流的事情。
“先進去。”奉臨握著她的手,扶著她小心的往裡走。
“皇上,臣妾這時候過來,用意您應該都明白了。”嚴一凌一坐下就開了口。“臣妾不信櫻妃會對不住皇上,也不信馮靖宇會做這樣的事情。其實滴血驗親這件事情未必就是百分之百的精準。皇上,臣妾可以證明……”
“朕不想說這件事。”奉臨臉色一沉,打斷了她的話。
“臣妾知道。可是,皇上即便不看櫻妃和馮靖宇的面子,也要為翊兒著想。這麼冷的冬夜,櫻妃宮成了冷宮。所有伺候的奴才都被趕了出去。皇上,您要櫻妃和翊兒怎麼捱過去。萬一要是弄錯了,翊兒真的是您的親骨肉,您於心何忍。”
“朕說了不想提這件事,你非要讓朕不痛快麼?”奉臨的語氣很是生硬,顯然不滿。
“皇上,臣妾……”嚴一凌沒想到這件事情,讓皇帝這麼痛苦。而她的話,就像是往他的傷口撒鹽。可是,總不至於失去理智對不對。為什麼皇上寧願相信那些小人的險惡用心,也不願意相信櫻妃是清白的呢?
“你既然來了,就別折騰了。回暖閣歇著。”奉臨緩和了語氣:“朕還有摺子要看。”
“皇上……”嚴一凌著急,一起身就又碰到了傷口:“唔。”
奉臨馬上轉身走回來,一把扶住她:“你這是要做什麼?”
“楊妃方才來過臣妾宮裡,陪臣妾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她勸臣妾不要來,可是臣妾還是過來了。”嚴一凌垂下頭去:”許是太把自己看重了,以為皇上只要聽了臣妾的話就不會生氣。“
奉臨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免心軟。“朕並非是生你的氣。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懂麼?”
“臣妾的外敷藥用完了,皇上,能否叫素惜再去一次大牢?”嚴一凌皺著眉問。
關係到她的傷,奉臨爽快的點了下頭。“朕會讓小侯子預備好藥材送去,你叫素惜跟著過去就是了。”
“謝皇上。”嚴一凌沒再說什麼。
奉臨則轉身離開。上找廳技。
章嬤嬤嘆了又嘆:“娘娘,不是奴婢多嘴,這時候您來,怕也是徒勞。”
“不試試怎麼行。好歹也是三條人命。”嚴一凌垂下頭:“要不是有馮靖宇,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屢次救我,我總得還他這份人情。奇怪就奇怪在為什麼馮靖宇吃芋頭會起疹子,而奉翊也會。就算必得事情,旁人能做手腳,可是這種巧合,似乎不是那麼容易!嬤嬤,你在宮裡伺候這麼多年,可曾聽說還有哪位主子是不能吃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