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悅很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我憑什麼要吃?你要殺就殺!”
“本宮不是非留你不可。但是想想……翊兒這麼小就沒有娘了。實在可可憐。好歹你或者,她也能有份希望。”
把藥放在了手邊的桌子上。沈音苒不再多言其他,轉身而去。
沈涼悅忽然瘋了一樣的朝她撲上去,一把扯下皇后頭上的金簪。指著她的臉頰:“帶我出宮,否則我就毀了你的臉。”
“你以為,皇上現在還願意看本宮這張臉麼?”沈音苒凝眉:“再說即便是你殺了我,你也不可能出宮的。”
門外依蘭聽見了不尋常的動靜,緊忙叫人過來敞開門。
兩名戍衛猝不及防的衝了進來,輕而易舉就將櫻妃手裡的簪子奪了下來。
依蘭眼尖,瞧見了那桌上放著的藥瓶就奔過去。“掰開櫻妃的嘴。”
戍衛自然是依言照辦。她拔下了瓶塞,毫不猶豫的將那瓶子裡的藥粉一股腦倒進去。轉身取了一杯茶,隨手又灌了下去。
沈音苒有些麻木的看著這一切,也鬧不明白是該去阻止還是這原本就是她所希望的。
等她反應過味兒,那瓶藥已經被沈涼悅就著茶水嚥下去了。
“為什麼?”沈涼悅哭了:“為什麼你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就不能讓我死得痛快一點。為什麼就是不讓我記得他……”
“我已經說過了,你做再多事,也感動不了一個人本就不在意你的人。”沈音苒唏噓不已:“涼悅,姐妹一場。本宮最後再說一次。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翊兒。往後你不記得他了,我也會時常帶著他來陪你。你安心便是。”
很快,櫻妃宮裡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再聽見女子嘶吼、叫嚷、哭鬧的聲音。
訊息傳到伊湄宮的時候,嚴一凌正和楚月做著小肚兜。
章嬤嬤走進來,近前低低的說:“娘娘,櫻妃瘋了。”
“瘋了?”楚月沒當回事:“之前不是也瘋過好多次了。”
“這一回,怕是真的。”章嬤嬤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嚴一凌很不放心,多問了一句:“是她自己弄得還是……”
“皇后娘娘去瞧過櫻妃,說櫻妃暈在了裡面。這會兒太醫已經過去請了脈,只說是瘋了。”章嬤嬤垂著頭,想想也是難受:“奴婢到現在還記得當年櫻妃活潑率直,又十分驕縱的樣子。”
是的,嚴一凌也記得。
當年的沈涼悅,驕縱任性,卻也光彩照人。可謂沈太后從眾多沈家女子裡精挑細選出的翹楚。她抿著唇瓣。嬌美一笑的樣子……
“唉,她也是的。”嚴一凌孕中特別的敏感。“如果不是入宮,想來她也會有屬於自己的一份幸福。可現在……真是可惜了。”
“你還同情她啊?”楚月撇嘴:“別的都好說,虧待自己的孩子這一點我真的不能理解。”
說到孩子,楚月不禁有些想小玉玉了。“說起來也是好久沒見過小玉玉了,那孩子應該滿地跑了,快要兩週歲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這有何難,你想見他,回頭讓人回府上去把他接過來。”嚴一凌笑著說:“我也有好些時候沒見過那孩子了。自從送回了嚴府,他就成了父親母親的寄託。尤其是卿兒走了,我又接連在宮裡出事。嚴鈺隨皇上東征西戰的,也不能侍奉雙親。就因為有小玉玉在,他們的日子才不至於這麼難過。”
“不不不。”楚月搖頭:“現在這時候,宮裡太亂了。什麼事情還是容後再說。何況小玉玉接進宮,你也不能好好的照顧他,眼下沒有什麼比你安胎要緊。還是等以後有機會的吧。”
嚴一凌笑得格外甜美:“這有何難。等你順順利利的嫁到嚴家了,他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