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刺本宮的時候,是炎夏。可你身上竟然有梅花的味道。”
“梅花如何?”徐貴嬪抿了唇,問:“就不能是香囊裡存下來的馥郁?”
“本宮開始也這麼想,所以沒在意。”嚴一凌沉眸道:“直到你在遷宮的前一夜,讓人送了迷情藥要。那是幾種罕見的花,配合藥材研磨成粉所制。幸虧宮中伺候經年的章嬤嬤認得。本宮才知道那些花卉有多罕見。跟這相比,幾朵新鮮的梅花又算什麼?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徐貴嬪沉默了片刻,才徐徐的開口:“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宮嬪。貴妃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嚴一凌慢慢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在掌上慢慢的摸索。
“你幹什麼?”徐貴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對方死死的握住。“你……”
“你掌心摸著平滑,但實際上有些地方還是有粗糙之感。這就是常年握著兵器留下的痕跡。”嚴一凌與她四目相對:“想必你一定想了很多辦法,磨平那些粗糙的老繭。可是騙不了人的。”
眼神漸漸的冷起來,她甩開徐貴嬪的手,威嚴而怨恨的說:“憑你一身的武藝,縝密的心思,你要殺誰不是輕而易舉。
此時此刻,我在你面前如同一隻螻蟻,我相信你指間稍微用力,銀針就能刺穿我的頭顱。你要報仇根再容易不過了。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為什麼要他們無辜的受到牽連?你是在幫我麼?你比直接要了我的命更可惡!也更可恨!”
素惜聽得渾身發冷,都能聽見上下?互相撞擊的聲音。“大小姐,您是說,小公主是她……”
徐貴嬪長嘆了口氣,平靜的站起來:“嚴貴妃比臣妾想象的更聰明。但也是個十足的糊塗人。”
收不迴心裡的恨,嚴一凌只覺得雙眼發脹。“事已至此,你還想切詞狡辯?”
“我沒什麼可狡辯的。”徐貴嬪坦然一笑。“你說的都對。你遇刺是我捅的刀子,藥丸和催情粉也是我送到你宮裡的。就連樺嬪的孩子也是我害的,只為了嫁禍沈涼悅。這些我都承認。你看的準,而且透徹。”
“很好,你終於肯承認了。”嚴一凌瞪著她,心裡的怨恨油然而生。“既然你做得出,就別怪我容不下。”木役聖亡。
“急什麼?”徐貴嬪不緊不慢的說:“要不是你咄咄相逼,我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有一樣我必須告訴你。我沒有害奉儀和奉舉。事發當天,我只是將她們從嚴妃宮裡帶出來,送到假山去,佯裝出孩子們思念娘不惜犯險的可憐樣子。以為皇帝會心軟。
哪知道等我去了假山,才發現有人按耐不住出了手,將你帶出冷宮與人會合私奔。未免被人破壞計策,我當然得躲到暗處看清形勢。也好在危急關頭保住你的命。誰知道,連我也被人盯上了。才離開假山,就遭了圍攻。等我脫身,奉儀已經出了事。”
“哼。”嚴一凌冷冷的剜她一眼:“你倒是很會推卸責任。”
“你不信就算了。”徐貴嬪絲毫沒有懼色。“有你在,的確能幫到我不少忙。但是沒有你在,我要做的事,也一定要去做。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這麼多。”
她眼底,根本就沒有驚慌之色。
嚴一凌有些迷茫了,如果真的不是她,到底是誰害了奉儀。
“你別信口雌黃,以為我們會信麼?”素惜傷心不已,恨不得撲上去撕碎了她。“我今天寧可丟了命,也要替小公主報仇!”
“素惜……”嚴一凌沒攔得住她:“別!”
徐貴嬪只是輕輕抬手,素惜就重重摔在地上。“你沒聽見貴妃說的話麼?在我面前,你們就是螻蟻。我要殺了你們太容易。”
“你要殺就殺,我會怕你?”素惜顧不得身上的疼,咬牙切?的說:“我就不信你這麼卑鄙無恥的人,會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