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坤不屑地瞟了閆志勇一眼,不緊不慢地說:“以我過去的經驗來看,提高補償標準可以解決一部分人的問題,但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有些拆遷戶放出話來,他們寧願不要一分錢的補償,只要商貿圈建成之後,按原面積還給他們門面房就行了。這些人的訴求,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呢?”
聽了錢坤的發言,申國章發起了脾氣:“這是無理要求,即使開了門面他們房屋的性質還是居住房,這種口子堅決不能開。商貿圈建成之後是要招商的,門面房都給了他們,那就不要建商貿圈,直接建一個自由市場好了。”
發言被申國章當眾否決了,老資格的錢坤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他摸出一顆煙來點上,不冷不熱地說:“申局是不是有點誤會了,我這也是向楚指揮長反映情況,並不是要答應他們的要求嘛。”
雖然錢坤的話說得很客氣,但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得出來,他的口氣中滿含著牢騷和不滿。
當然,申國章是不會容忍錢坤這種無聲的挑戰,他直盯著錢坤,大聲地說:“錢局長,開會談論拆遷工作,我希望大家暢所欲言,但是,所有人的出發點必須首先有一個基本的原則立場,這也是對參與拆遷工作的每個人最起碼的要求!”
申國章從來都是一個狠角色,對於任何蠢蠢欲動妄圖跟自己作對的邪氣,他是絕對不會放縱的。
楚天舒以為錢坤還會辯解幾句,但是,他只顧著抽菸,不再做聲了。
申國章之所以敢於毫不客氣地擺明態度,一是出於他霸道的工作作風,二是因為他認定了錢坤的心裡有鬼:他不會毫無來由就替某些人提出來這樣的訴求!
申國章換了一副柔和的口氣又點名讓蘇幽雨等人一一發了言。
在這個過程中,楚天舒一直在認真地做著記錄。
一開始,他也有些緊張,擔心大家會扔出一個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來。後來聽到申國章壓住了錢坤,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因為在這種氛圍下,沒有人敢提那些尖銳的問題。
同時,楚天舒也明白了申國章開會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解決拆遷工作中的難題,而是要明確以後拆遷工作由楚天舒負責,順勢強調一下他在指揮部一把手的權威。
見大家的發言都輕描淡寫,申國章又轉向楚天舒,問道:“小楚,你也談談想法和思路吧?”
聽到申國章如此客氣地問自己,楚天舒趕緊點頭說:“我談一點不太成熟的意見,說得不到位的地方最後還以申局的指示為準。”
楚天舒的開場白立即讓錢坤心裡充滿了鄙夷:媽的,原來也是個馬屁精!
“我非常贊同申局提出來的觀點,我們要針對拆遷戶的心理狀態入手開展工作,既然我們知道了他們有政府和開發商掙了大錢的錯誤想法,那我們下一步就加大宣傳動員的力度,把他們心裡的這個疙瘩解開,消除他們的誤解。這樣,雖然不敢說,能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工作做通,但是至少能做通一部分人的工作,然後循序漸進,逐步推進。”
楚天舒說得小心翼翼,因為他自己非常清楚,這個所謂的思路只不過是一著急臨時想起來的,既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也沒有硬性的指標,所以,他非常擔心申國章會隨時制止他並藉機發一通火,讓他下不了臺。
但是,他的這個提法卻得到了申國章的贊同。
“對,我同意小楚同志的思路,抓工作要抓主要矛盾,拆遷戶的思想上通了,其他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申國章看了一眼掛在會議室牆上的電子鐘,說:“市裡還有個會,我先走了。小楚,你繼續主持會議,按照既定的思路,抓緊研究落實下一步的措施和辦法。”
“好,”楚天舒站了起來,把申國章送到了小樓門口的車上,帶上車門之前還畢恭畢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