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想著。果然,接著就聽到鏡樓說道:
“韓州牧能死守盛州,王爺十分讚賞,此處有調令一張,韓長義請聽令。”鏡樓舉起一份調令。
“韓長義接令。”韓長義忐忑不安地跪下。
“盛州動亂平穩後即可前往午陽郡,任韓長義為午陽郡州牧。”鏡樓把調令親自交給他。
是午陽!韓長義幾乎是抖著手接過那封調令,午陽之名他不是沒有聽過,那可是長平王的集寶盆!把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他合適嗎?
“韓州牧先要去往長平面見王爺才是,聽聞韓州牧對商事極有研究,午陽之勢還不平穩,要勞煩大人了,至於盛州自不必擔心,人選還是劉指揮使和韓州牧自行決定,上報給長平便可。”
鏡樓的話語一落下,劉子麟身後的好幾個人都瞬間激動了起來。
好手段,韓長義在心裡暗歎,他和劉子麟兩個坐大盛州,盛州此去長平有些距離,自然容不下他和劉子麟兩個,但為了盛州平穩,州牧人選也不能馬虎。選了原先的手下,一能服眾,二對盛州極為了解,至於指揮使,不過是管軍隊罷了,對盛州不熟悉也不是大問題。而他和劉子麟的去處,就更微妙了,兩處都是極有作為的地方,看來年輕的長平王也有些胸襟和謀算,他就算知道其中的用意,卻也始終對長平有些感激,畢竟誰不想名流千古?
言下之意就是劉子麟不必知道,這讓原本的信心動搖了幾分,自己的身份在長平王面前是尷尬的,抑或者從頭開始他的身份就是尷尬的,就是因為尷尬,才能入得了長平王的眼,這讓劉子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劉子麟的心腹手下也就這麼幾個人,此時都聽出了些門道,個個沉默不語,劉子麟打起精神來,把這些天來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一邊,像是話家常一般,沒有急著上前去訴苦叫屈。鏡樓沒有可以提起盛州府這段時間的事,也就是想知道,劉子麟對於這些天來的困境是什麼態度,若是連這都扛不起,對於這個人倒是該重新評估了。
幸好,劉子麟沒有讓她失望。
冷靜,平淡,沒有怨憤也沒有不安,只是帶著些許逃出生天的欣喜,簡單地講那驚心動魄的幾天描述了一遍。
宿山衛所是南域唯一一個朝廷承認的軍隊,是收編在朝廷名單中的,裡頭的校尉都是有品級的,劉子麟本身就是三品大員,領的朝廷俸祿。陳銳雖然挑了最軟的柿子捏,其實也無意中挑了一個馬蜂窩,而朝廷對宿山衛所的漠視,可以讓劉子麟名正言順脫離朝廷,從這個角度說,鏡樓應該感謝陳銳,所以留給陳銳一具全屍。
鏡樓聽著,偶爾會附和著感嘆兩句,劉子麟當年是朝廷的死忠,只是私底下和臨江王的關係不錯罷了,太子謀反時在南域的兵力是劉子麟一手鎮壓的,書易就十分擔心劉子麟對朝廷念念不忘,這樣一來,即使收到麾下也埋著不安定的緣由,對長平是禍不是福。可此時聽劉子麟的話語中,鏡樓並沒有聽出他對朝廷的敬畏,而且她也不覺得一個十分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會毫無理由地去效忠不值得效忠的一方。
這個認知,讓鏡樓覺得有些蹊蹺,現在想來,劉子麟忠於朝廷也不知是誰打探來的內情。
“所以還請督軍能帶人前往宿山協助在下,埋了那些死去的弟兄,他們有些還是良家子,家中有妻兒老小,宿山這個情況,在下厚著臉面想問王爺借銀十萬兩,將來在王爺麾下效勞,待日後慢慢歸還。”劉子麟神情誠懇,說得一眾手下個個低下頭憋紅了眼睛。
鏡樓嘆一口氣,能開這個口就好,於是說道:“劉將軍日後要鎮守閔州,你手底下的兵,自然也是長平的兵,長平會出力的。”
閔州雖在西域,卻緊連著東域,是最緊要的地方,這也是劉子麟不願去卻不捨得不去的原因,劉子麟將來也是長平的一條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