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醒過來趕著來看的。
就連馬面也瞄了一眼,馬面向來跟上課不停嘴的呂孝有仇,這次一見他捱打,心情也分外的暢快,不由的喜形於色,嘴角邊走露出一絲微笑。
呂孝也不是隨便任人欺負的,捏起一雙拳頭就狂風暴雨般的打將過去,但是你們看,他根本就傷不到包回絲毫。
你們再看包回,他轉過身來面對著呂孝,右手捏起拳頭鼓起肌肉橫在胸口擋著,任呂孝怎麼打也不還手。
而他的左手五個指頭張開,變作一副鷹爪,罩住老二,所謂“老二”,也就是雞巴的意思,這個大家都知道。
他的右腳也跟右手一樣的鼓起肌肉來任呂孝怎麼打。
而他的那個頭呢?張開他那張特別寬闊的嘴巴,來迎接呂孝的拳頭,呂孝的拳頭伸到他臉上的哪裡,他的大嘴巴就跟到哪裡,讓呂孝無從下手。
而呂孝呢?上打不到他的頭部,下打不痛他的肌肉。
你們是不知道的,包回這頭畜生,每天早晨起得比公雞還早,一起床就跑到他家屋後的墳山上去修煉易筋經,一直到吸收過朝陽的精華之後才下山來吃早飯,而每當滿月的晴夜,他又會去夜闖墳山,去吸收月亮姐姐的精華,所以,他肩膀下的那塊三角肌,借用呂孝的話來說,硬得就跟千年老王八羔子的烏龜殼似的,而他的大腿上的肌肉呢?又硬得像一塊楠木棺材板。
呂孝打啊打,打得一雙拳頭隱隱做痛,最後不打了,狠狠的把頭一扭,盯著黑板,包回也把頭轉過去,兩個人鬥起了氣來。
話說就在他兩個互相鬥氣,誰也不理誰的時候,忽然,一朵小旋風灌到了呂孝的耳朵裡,原來,是馬面講到:“倒數第四題選什麼啊?選A,possible是吧?”
呂孝是課堂上扯淡的祖宗,脫口而出:“確實是這樣的,選A,潑勺柄兒。”惹得班上稀稀拉拉的一陣鬨笑,之所以是稀稀拉拉的笑聲,是因為正在睡覺的佔多數,所以不但馬面的生意慘淡,呂孝的生意也不興隆。
這個東西好笑在什麼地方呢?如果你不是當地人,恐怕就難以領會了,不過也不要緊,聽我說書的來試一試做個解釋吧。
“潑勺柄兒”之所以好笑分兩層意思。
第一層,當地土話的“潑勺柄兒”跟英語單詞“possible”的讀音相近,所以好笑,這是第一層。
第二層好笑,在於“潑勺柄兒”這個東西本身,也就是說,“潑勺柄兒”不論在什麼時候說出來,都是好笑的,只要是在當地就可以了。
你們聽我講,這柄不是一般的柄,是潑勺的柄,這勺又不是一般的勺,是用來潑的勺,潑什麼呢?潑菜,用什麼潑菜呢?用農家肥潑菜,什麼又是農家肥呢?所謂“農家肥”,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屎尿混合物,是從茅坑裡面舀出來的。
總而言之,潑勺就是當地的一種農具,是用來舀屎潑菜的。
我說了這麼多,你們覺得好笑不好笑?——,不好笑就算了,畢竟你們不一定是當地人,原來,搞笑也是有文化背景限制的,強求不來。
還是回過頭來繼續講課堂上的事吧。
話說鬨笑的人裡面,還算包回一個,笑著笑著,兩個人不小心四目相對了,呂孝一看到包回,就把臉一板,把頭狠狠的扭了過去。
包回當時也沉了一下臉,但是一想到潑勺柄兒,就憋不住了,嘻嘻嘻的笑起來,還把衣領拉上來擋住口鼻,這個動作是他的招牌動作,他幾乎每次發笑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他一邊這樣笑著,還一邊拿眼睛去瞄呂孝幾眼。
忽然,不得了了,呂孝哭了,眼淚從臉上滾下來,砸在了空白的桌面上,眼睛還是盯著黑板不放。
包回見了,愣了愣,頓時柔情澎湃,一把把呂孝摟到胸口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