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亂行政秩序者,要嚴肅查處。
會後有人說,林雅雯要來硬的了。
開完這兩個會,林雅雯趕到胡楊鄉,她要跟朱世幫認真合計一下,林地的事,到底怎麼解決才好。
朱世幫還是原來的意見,堅持收購。“必須把它收回來,交到誰手上我都不放心。”朱世幫說。
“收我贊成,但怎麼收,收回來以後怎麼管理,你得心裡有數。”經歷了這麼多波折,林雅雯也算是明白,林地如果繼續由流管處管理,將來怕是一棵樹也剩不下。這次去省城,她從幾個渠道都聽到訊息,水利廳是想把南北二湖全部開發出來,搞規模種植,具體怎麼開發,沒有人說得清,但肯定是交給洪光大開發。一想洪光大這人,林雅雯的心就寒了,他怕是為了錢,啥都敢做,哪還顧及你的樹?還有,省城風傳,讓林業廳接管林地,也是他們玩的一個遊戲,先透過政策,將林地收歸林業廳,然後讓洪光大以承包或租賃的方式接管過去,經營權到手後,怎麼經營就完全由著洪光大了。
林業廳和水利廳聯合向省府打了報告,聽說是海林書記出面干預,省府才沒批。看來,他們垂涎南北二湖,已是很久了。
洪光大為什麼死盯住這兩片土地不放呢,林雅雯想不明白。朱世幫一語點醒了她:“他們盯的不是林子,是流管處,不這樣做,流管處就沒法破產,讓流管處徹底解體才是他們的目的。”
朱世幫這句話,把很多藏在暗處的東西嘩地擺到了明處。是啊,只有流管處徹底消失,所有的問題才能一筆勾銷!
這個如意算盤,打得確實太精了。
按照朱世幫和胡二魁他們的意見,沙灣村農民集資入股,成立沙灣村生態農業開發公司,以生態公司名義向市縣提出,收購南湖林地。朱世幫甚至野心勃勃:“必要時,我們可以把流管處接管過來。”
“胃口也別太大,我擔心,農民們不樂意哩。”林雅雯說。林雅雯並不擔心農民們不入股,她是擔心,在林地產權上,沙灣村村民會提出不同意見,畢竟,一半以上的林子是農民們自己栽的。
“這你放心,所有資料我都弄齊全了,真正屬於沙灣村自己的林地,誰也別拿走,物權法馬上要出臺,不信到時候打不贏官司。有爭議或是沙灣村拿不出證據的,我們出錢買。”朱世幫很有信心地說。
林雅雯擔心朱世幫再把矛盾激化,產權問題,不是那麼容易說得清的,遂提醒道:“你也別老想著打官司,物權法從制定到出臺,得有個過程,啥事也別想太美好,還是把困難預料多點。這麼著吧,先把公司抓緊張羅起來,有了公司,我才好幫你們爭取資金。”
一聽縣長要出面爭取資金,胡二魁幾個咧嘴笑了。
天黑了。天又亮了。沙漠裡住了一夜,林雅雯又急著往回趕。南湖的事算是告一段落,無論結果如何,眼下大的風波是沒了。路上她想,下一步,就該集中精力解決北湖的爭端了。
2
望草湖靜靜的,這是一片悲傷的湖,也是一片多情的湖。
望草湖就是北湖,傳說這兒曾是蘇武牧羊的地方。多少年前,這兒曾是碧波盪漾,水草茵茵。沙鄉有位叫望草的女子,因痴戀氣節不凡的牧羊人蘇武,常常站在北湖邊,悵望那個懷抱使節棒的英氣男人。月圓月又缺,春去秋又歸,十九年恍然而過,妙齡女子白髮早生,雙目失明,卻最終未能向心上人訴一曲衷腸。蘇武解除囚禁,隨使節歸漢的那一天,痴情女子縱身投入湖中,為情而去。沙鄉人為紀念她,也為了表達對美好愛情的嚮往,遂將北湖改為望草湖。誰知多少個世紀過去了,當年草肥水美牛羊成群的望草湖,如今早已是一片鹽鹼地,旱沙灘。林雅雯還沒到沙湖縣前,沙湖縣政府作出一項決定,劃地招商,鼓勵當地農民還有外鄉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