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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子繫著心,走哪兒也得給牽回來。胡楊河已在他們這些小文人身上,打下深深的烙印,留下太多的沉澱。發生在流管處還有南北二湖那些沉重的故事,已像夢魘一樣困住了他們,這個幕揭不開,走哪兒也覺自己是逃荒者,而不是墾荒者。

那就回來吧。

老胡比陳言還荒唐,從外地回來後,一頭扎進沙湖,就不想再出來。外面世界發生如此激盪人心的事,他這個當事人居然一無所知!等他從北湖跑出來,跑回省城,看到雪片一樣的跟帖,還有網民們潮水般的響應,老胡木了,呆了,半天,溼著眼道:“有希望了,陳言,有希望了啊。”

老胡的話是發自內心的,這些年,他在記者這個行當裡,碰到聽到不少事,也採訪過不少人,有些事簡直觸目驚心,令人髮指,可到頭來,總能不了了之。老胡心想,這一次,總該有個結果吧?

“是啊,總算有希望了。”陳言也是感慨萬端,他的雙眼不知啥時已溼,心也潮潮的。想想自己走過的路,想想為採訪南湖為探尋“121”事件真相所做的努力,他就想,記者這碗飯,不容易啊。

一番感慨後,陳言跟老胡分工,老胡去沙湖,盡最大可能把北湖賣地內幕調查清楚。單一個南湖,鬧不出多大動靜。他呢,繼續留在省城,密切關注網上動靜,隨時將新的文章補充上去。這一年,關於南湖,關於流管處,還有胡楊河,陳言寫了不少文章,他跟老胡認真篩選一番,挑出幾篇,兩人決計一鼓作氣,將這場正義之戰進行到底。

女縣長 第五部分 第九章 黯然離職(13)

陳言本來在新聞大廈租了一套房,既是他的辦公地點,也是南方那家報紙在西北的臨時辦事處。老胡認為不妥,非要他搬到市郊。

“現在這種時候,你應該處處小心才是。”老胡畢竟年長,考慮問題比他周全。

陳言覺得老胡的提醒有道理,斟酌一番後,跟著老胡來到這座小院。小院原是老胡朋友的,朋友如今住在鬧市,這房空著,正好派上用場。雖然清靜,但很適合讀書寫作,而且就在黃河邊上,出門便能聽到滔滔的黃河水。

跟生活上的清苦和寂寞相比,外界的支援和呼應給了陳言極大的安慰。連日來,已有不少同行向他表示祝賀,願意跟他一道,用手中的筆,為流管處一千多名下崗職工還有沙湖老百姓伸張正義。天津重慶等地的媒體也競相向他約稿,看來,沉默的胡楊河真的要爆發了。

誰知就在陳言暗自高興時,省報刊出了那篇重頭文章,省內其他媒體隨即呼應,陳言傻眼了。

難道?

站在老槐樹下,孤獨感再次向他襲來。老胡離開省城已有些日子了,一直沒有訊息反饋。水曉麗現在也打聽不到訊息,只知道她不在晚報幹了,具體去了哪,陳言無從得知。強光景倒是給他打過一次電話,聽口氣,情緒也不是很好,低沉得很。看來,對方真要衝他們採取強硬措施了。

不怕,也不能怕!

院裡默站許久,陳言返身進屋,給自己重新鼓了鼓勁,開啟電腦,想把白天寫的一篇文章發論壇上,誰知意外發生了。

他所在的兩個論壇被封!

陳言怔在電腦前,感覺被人重重給了一悶棍,打得他腦子裡一片昏然。怎麼會,怎麼可能?

他退出,再次進入,連續幾次後,他頹喪地往後一倒,心裡罵了句髒話。怔坐片刻,他抓起電話,想緊著告訴老胡,誰知老胡關機。

這個意外重重打擊了他,一股沮喪湧出,剛才還在的信心瞬間退去,陳言感覺有濃濃的黑暗壓來。

第二天,陳言接到老胡的電話。老胡情緒很壞地說:“他們砸了我的照相機,搶了我的採訪包,把我趕出了北湖。”

“誰?”陳言震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