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慶算是遼南諸軍當中聽他號令最早的,現在卻不溫不火的,不知道這老傢伙是怎麼個意思!當初投效的時候哭著喊著要他帶著毅軍反攻田莊臺復仇,現在又這麼個死樣活氣兒地模樣!
諸將屏息不動,看著徐一凡的笑容漸漸變僵下來,幾百健馬也都停下腳步,馬上騎士紛紛下馬,大營當中,居然一時間就安靜下來,只聽見遠處的炮聲隱隱約約的飄過來。
他媽的,老子就想暫時丟開一切,好好的做徐武穆,單純的打好這一仗,這都不讓老子爽到!
牛莊。
炮聲隱隱,從遼河東岸一直飄了過來,而硝煙,也有一陣沒一陣的在田莊臺那裡飄動。
大山岩伯爵陸軍大將全身戎裝,站在自己司令部的瓦屋頂上,舉著望遠鏡一動不動地看著那邊的方向。
伯爵大將並不許一個參謀跟在他身邊,自從戰局急轉直下以來,他就變得孤癖了起來。麾下參謀多請求大將閣下乾脆破釜沉舟,一路向遼西走廊挺進,要麼幹個轟轟烈烈,要麼勝利,要麼就是讓徵清第二軍如同櫻花般凋謝,也無負平生。
不僅僅軍司令部的年輕參謀們有如此見解,就連參謀本部的指導意見也有這方面的暗示。這暗示的背後,原因其來有自。
俄國和日本在遠東聯手已經靠不住了,這短短几天裡面,外交折衝不知道有多少。
一線的參謀們並不知道英國法國等已經聯合向俄國發出照會,要求俄國說明他們在這場遠東戰事當中的立場。英國在印度洋上面的艦隊也在向遠東調動。德國倒是表示支援俄國在遠東的舉動,但是德國人乾的法國人就要反對,法蘭西第三共和國馬上表示出要重新靠慮俄國到期國債換期問題——誰不知道那個殘疾皇帝指望俄國這臺蒸汽壓路機陷在遠東,好減輕東線壓力?兩方面壓力一加,俄國皇帝已經宣佈駐日公使發表地只是個人意見,遠東中日戰事,俄國絕對嚴守中立——他們現在在遠東力量也不足,西伯利亞大鐵路距離完工還早著呢。駐日公使口中的十萬把刺刀,打一狠折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失去了俄國這方面的指望,日本的參謀本部也陷入了混亂當中。一部分狂熱者的意見就是第二第三軍破釜沉舟,向直隸挺進!往前還有一分指望,就算失敗,也是整個帝國一塊兒完蛋,倒黴也不光是陸軍海軍一家。
這背後的彎彎繞前線參謀當然不清楚,但是這個向前挺進,卻是極對胃口。日本的民族性本來就有這種瘋狂的因子,生如夏花燦爛,死如秋葉靜美,武士一生,不過如此!
可是第二軍的行動,卻被大山岩強行按住了。不僅如此,他還將主力後退佈置,擺出了一個節節抵抗,節節後退地陣勢。誰都知道,這種兵力佈置是完全被動式的。大山岩閣下完全放棄了主動攻擊的態勢,也許這樣的佈置可以讓第二軍在遼南撐上很久,但是現在的關鍵,並不是第二軍能堅持多久的問題!堅持再久,也不可能取得戰事的勝利!
參本表示了反對意見。可是現在伊藤博文陷入彈劾當中,大本營解散,帝國戰爭指導機能完全喪失。一線各軍基本上完全可以自行其事。更別說帝國陸軍三大將,一個是皇族,等於吃閒飯的,一個山縣已經進了神社,就剩下他大山岩最為德高望重,還有陸軍大臣的身份。誰能壓住他老人家?
“大將閣下已經老糊塗了!”
“帝國完了!”
這是在徵清第二軍當中傳得最多的兩句話。不可避免的,也讓徵清第二軍計程車氣消沉了下來。所以在田莊臺一線,一個主力聯隊,在那些手下敗將遼南清軍的攻擊下,兩天戰鬥就幾乎退到了遼河邊上,清軍再猛撲過來,就要直指牛莊的第二軍司令部!讓出牛莊,就要直退到金州才有險可守,那時候兩萬兵馬的徵清第二軍在狹窄的金州旅順這麼個半島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