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艾利……”
“好吧。你贏了。”
他點點頭,從身上脫下那件羽絨服。“現在,為了讓咱們打個平手,你也贏了。”
我將頭一歪。
他拍打著羽絨服,眼睛裡閃著光芒。“快走吧,免得我改了主意。”
回家路上,爸爸一邊用手杖敲著節拍,一邊哼唱著歌兒——卻不合調。
我不禁一笑。是應該考慮感恩節的事了。我告訴老爸,不僅要叫上馬弗和弗蘭克,還要特別邀請西爾維婭。蕾切爾也要跟我們一起過節,她還打算邀請一個剛從中國來的同學。我得買一隻火雞,一些紅薯和嫩菜豆。當然啦,還要做個吉露果子凍模具,做山核桃餡餅,要用上一種蘋果與栗子填料的配方,這還是蘇珊從美食雜誌裡找到的;準備的食物也許會太多,不過可以將剩下的送到施粥所去。
正盤算著需要準備的物品,突然想到,是否應該邀請大衛呢?心裡陡然一陣劇痛。我們在一起才幾個月,關係就開始緊張起來。是他認為我做事過於魯莽?還是他太過膽小、迂腐拘謹?還是所有這一切都只是對我的狂放不羈不予理睬的藉口?我咬了咬嘴唇。假如我就這麼待在這裡,他就這麼待在費城,那麼無論怎麼分析,依然於事無補。為什麼就不能回到當初?為什麼就不能放下過去的幾周,重新來過呢?
想著想著就想起了那盤錄影帶、戴爾?裡迪以及她窗戶上的電線。我望了望老爸。雖然可能要靠手杖才能到處走動,但他的思維依然敏捷。我可不願意把他牽扯進來;去年夏天,他還因為我而遇襲受傷住過醫院。可我和大衛幾乎不說話了,勒瓊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個鬼地方,麥克和蘇珊不想牽涉進來,我也不想給福阿德新增負擔;真的需要找人徹底討論這件事情,但又幾乎沒人可談!
我慢慢駛出原先的車道,超了一輛賓士。“爸,我需要聽聽你的意見。”
他看過來,依然摩挲著手杖。
“我有件事情搞錯了。你還記得那個遇害的律師嗎?布拉謝爾斯?”
“桑託羅的律師?”
“對啊。還記得嗎?我原以為黑幫可能捲了進來?”
他發出一聲嘆息,就像蒸汽洩露的聲音。“艾利呀,我還以為那件事已經徹底結束了呢。”
“我原來也以為事情結束了。可出了幾件事。我不能……哦,我又開始擔心起來。”我頓了一下。“麥克的公司又出了事。有天晚上我在那裡工作到很晚,突然發生了火災,然後……”
“你困在大火裡?”
“我倒沒受傷,”我趕緊補充說。“那時,我認為火災可能與我在法庭作證有關聯。”
“怎麼講?”
“我想,得跟你原原本本地說一說。”
我向他解釋了我所瞭解的桑託羅的情況,又如何將我引向德帕爾馬和莫雷利,以及聯邦調查局如何突然對錄影帶發生了興趣。“他們正試著確定錄影帶上無線電干擾的來源。他們認為是在抽水房上的某個地方。”
他眯起眼睛——已經全神貫注了。
“可如今我不知道誰幹的或是為什麼這麼幹。”我給他講了戴爾?裡迪的情況以及她視窗上的電線。
爸爸一隻手放在手杖中部,另一隻手摸著把手。
“你是說,消防隊還沒找到縱火者?”
“沒發現嫌疑人。”
“但那確實是人為縱火。”
我點點頭。
“你以為是黑手黨在跟蹤你——因為你可能知道的某個秘密。還有,布拉謝爾斯和那個叫迪薩皮奧的女人可能也知道?”
我再次點了點頭。
“而如今不但聯邦調查局,而且還有這個石油主管都在問你同一盤錄影帶——審判桑託羅時播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