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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到“教”(“文教”、“教化”)上去了。這頗有幾分勉強,也有幾分無奈。但是要這個古老的帝國一時間拿出什麼更新的辦法,恐怕也是不切實際。

其後,皇上幾乎閉口不談他的糧政努力,多年以後,反而把“西師”和“南巡”當作了畢生兩大事,這一段“傷心事”就這樣半被掩蓋起來。

從此,再沒了以前的那一股銳氣,沒有了那一種理想主義,沒有了對經濟對策的追求。倒有幾分顯得“乏”了,多了許多花架子,少了若干實在的東西。所以朝鮮使臣才說清廷“外似昇平,內實蠱壞”,“大臣庸碌,而廷臣輕佻,甚可憂也”。'74'乾隆十六年以後的幾次南巡,也沒有發現什麼新的東西。相對而言,朝廷進入了一個“無策”的時期,“乾隆之治”最光彩的一幕,已經悄然落下。

雖然如此,今上卻是一個極為要強的人,決不甘心做一位庸庸碌碌的君王,古人所謂“庸主”。他仍以為大任在肩,也斷然作出了若干努力,——舉凡“十全武功”、“六次南巡”、“搜書編書”、“文字獄”,大體上都發生在這一時期,——儘管評價不一,卻也頗有可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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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以上參見戴逸:《乾隆帝及其時代》,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2;劉鳳雲:《乾綱獨斷》,《乾隆皇帝全傳》,學苑出版社,1994;郭成康:《乾隆大帝》,中國華僑出版社,2003;說到“心理變態”,當有一種“懊惱”、“悔恨”,以致“自責”的成分在內,就事論事,僅僅妻子之喪,似還不至於此,因此還應從別的地方,或更深遠因素去查詢。

'2' 以上參見周遠廉:《乾隆皇帝大傳》,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成崇德:《十全武功》,《乾隆皇帝全傳》,學苑出版社,1994。

'3' 欽天監正劉松齡的私人信件,此外他還談到了這場戰爭的許多問題,如它的目的和起因等,皆與眾說不同(乾隆四十一年,皇上也稱兩次金川起釁,皆由地方官釀成);他特別質疑清朝的軍事能力,包括幾年之後的準噶爾之役,參見高王凌《劉松齡筆下的乾隆十三年》,《清史研究》2008:3。

'4' 《高宗實錄》,卷263,乾隆十一年閏三月諭。

'5' 《高宗實錄》,卷332,乾隆十四年正月壬子諭。

'6' 《高宗實錄》,卷332,乾隆十四年正月甲子諭;此外,皇上還說了一些關於改過的話:朕思之甚熟,看之甚透。上年辦理,實屬錯誤。……朕改過不吝,……朕自思天定之事。人力不能自由(《高宗實錄》,卷333,乾隆十四年正月乙丑諭);知難而退,知過而改,乃所謂不遠之復(《高宗實錄》,卷333,乾隆十四年正月辛未諭)。

'7' 多年以後,皇上在《御批綱鑑》中借漢代歷史解釋說:“漢文帝即位之初,善政累累,顧有地震山崩之異,殆所謂天心仁愛,而示之以時保之義耶”?

'8' 乾隆八年四月己亥諭:朕御極以來,重農貴粟薄賦輕徭,諸如籌積貯、蠲米稅,凡所以為民食計者,既周且悉。直省地方宜乎糗粱充裕,價值平減,閭閻無艱食之虞矣。乃體察各處情形,米價非惟不減,且日見昂貴,……以為生齒日繁耶?則十數年之間豈遂眾多至此?若以為年歲不登,則康熙雍正年間何嘗無歉收之歲?細求其故,實系各省添補倉儲,爭先糴買之所致,《高宗實錄》卷189。

'9' 江南道監察御史歐堪善奏陳積貯事宜:皇上旰食宵衣,保民如子,御極以來,加增常平倉額俾賑恤之需有備無患,堯舜愛民之心何以逾此,……其米價之不平者,必有致病之由。議者或以為生齒繁滋戶口日眾,或以為歲時旱澇收成歉薄,或以為小民巧詐囤積居奇。臣愚以為此數者勢所必有,然米價之貴似不盡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