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青聽到這話,終於將原本盯在百合身上的目光移了開來,他輕笑了兩聲,每一次笑牽動身上的傷口,冰封千里造成的傷害使他身體回蘇後,被冰凍起來的血液直往外沁,他嘴角邊兩縷血絲順著蒼白的下巴往下滴,神情似厲鬼般:
“找慕容泛?那麼你只有去陰曹地府找他了。”
原本死氣沉沉,還在惡狠狠盯著慕容湘兒看的明母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她手掌握了起來,經歷了喪子之痛,剛剛又險些葬身的洪水中,明母早沒了之前的風華絕代,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得厲害,她一雙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盯著慕容垂青看,慕容湘兒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大哥,你在胡說些什麼,爹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了?”
慕容垂青惹了這麼大的禍事兒,慕容湘兒這會兒之所以還算是鎮定,那是因為她以為自己背後還有父親會出來收拾殘局,現在聽慕容垂青說慕容泛死了,她不由搖起頭來:
“爹怎麼會死?爹武功高強,這會兒正當壯年,怎麼會死?”
她還等著慕容泛給她撐腰做主,她還等著慕容泛給她做主讓她嫁進李家來,她要嫁給李昭陽,剛剛哪怕是看過了李延璽武功有可能是在李昭陽之上,可百合都能嫁給這樣一個武功出眾的少城主,自己也絕不應該比一個窩囊廢差,更何況她跟李昭陽的婚事已經定下,慕容垂青惹了禍事兒,若是慕容泛死了,她一輩子就毀了!
“他不可能會死,你是不是胡說八道騙人的?”慕容湘兒臉色慘白,神情有些難看:“你不要開玩笑了。”
“是我親手將他閉不上的眼珠挖下來,只可惜不知道你會不相信,否則可以送給你玩。”慕容垂青咧了咧嘴角,他這會兒一嘴的血腥,笑起來時讓在場眾人後背都不由自主的冒起寒氣來,他殺了親生父親,卻輕描淡寫的說挖出了他的眼珠子來,殺人不可怕,武林中人父子反目的也不是沒有,但像慕容垂青這樣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的可當真是沒有了,李昭成哪怕是見多識廣,這會兒也不由心中發寒,慕容垂青的表情不像是說假的。
這樣一個瘋子若是連親生父親都敢殺,毀了紫宵城對他來說估計他心中根本就沒有殺了人會內疚這樣的感覺了。
“好歹慕容泛也是你親生父親,你為何要殺他?”
慕容垂青有些困難的跌坐在地上,雙腿盤了起來,他目光又重新落到了百合身上,伸手抹了一把嘴角邊滴落下來的血珠,哼了起來:“沒有他那身功力,我怎麼能打得過李家,怎麼可能將你們李家滿門盡屠?”
他說著說著,神情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像是有些不明白李昭成為什麼會問這些廢話一般,一雙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神色陰冷得厲害。
李昭成聽他這樣一說,氣得心中發慌,當日慕容垂青刺殺李延璽不成也就罷了,這會兒水淹紫宵城,給紫宵城造成了這樣大的傷害,自己的妻子還不知道有沒有事兒,如今他人都落到自己手上了,還這樣囂張,半點兒悔意也無,當下手中長劍就舉了起來:
“我李家與你無仇無怨,你為何要向我李家下手?”
慕容垂青所說的殺了慕容泛在場眾人心頭隱隱都信了,尤其是李昭陽,當日慕容垂青刺殺李延璽時,李昭陽曾親自出手擋他,並將他擊退,那會兒的慕容垂青武功雖高,可他有七成把握將慕容垂青重傷,自己全身而退,但現在不過才一個多月功夫,慕容垂青給人的感覺便更危險了,李昭陽甚至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壓迫感,他的內力無端好像深厚了數十年,而且隱隱透出幾分殺意與陰邪來,現在的自己絕不可能是他之敵,他功力進展得這樣快,慕容泛一生苦修的武功恐怕真被他得去了。
“為了什麼?誰讓你李家兒子死得不夠快?”慕容垂青說到這話時,眼中露出幾分狠色來:“當日天山那群老東西明明說過李氏第二代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