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病發。
她將老頭頻繁的、動不動就犯的心臟病歸納為:犯犯更強壯。
卻是無論老頭如何費盡口舌也不肯繼續讀研。二十幾天前通知她面試的那家報社讓她相當滿意,報社對她也滿意,尤其看了她提交的厚厚一疊發表過的論文與發表在各種雜誌的文章,還有每年一等獎學金的記錄後,雙方達成了雙贏。
報社主管問她想去哪個部門,她偏著頭想了想,說想去寫商業版的人物專訪。
主管詫異,覺得自己看走了眼。她看上去不像那種攀附權勢的女孩子,怎麼……她卻笑的一臉賊兮兮的說娛樂版雖然又八卦可挖,但她媽嚴重警告過女孩子要自重不許她跳入娛樂圈的火坑,思來想去也只有商業版還能挖一挖八卦又不捱罵。最後憧憬的望向生活版的牌子,說,不然去生活版也不錯,可以寫一寫婆媳不合啦、苦情少女啦、情商自殺啦、身世秘密之類。
生活版總編祈求的望著主管,求求你,把她送給商業版吧,照她的臆想生活版要改版成知音啦……
四天瘋狂寫作,終於完成,發到老頭的郵件裡。她伸個懶腰,長出一口濁氣,拿了水杯去外面接水。
李青丘不修邊幅的時候簡直不是人,修一修勉強算個清秀佳人。扒一扒亂糟糟一團雜草也似的頭髮,揉著酸澀的眼睛,踢踢踏踏拖著拖鞋走的扭七扭八。她住一樓,飲水機距離樓門不遠,閉著眼睛接水的時候忽然有人在她身後問:“請問——”
嚇得丘丘一哆嗦,水杯晃了一下,幸虧接的不是熱水,否則怕要燙掉一層皮。轉身,驚悚道:“你怎麼進來的?”
原因無他,說話的人是個男生。
她不敢看,生怕來者不善,閉眼大叫:“阿姨,你把男生放進來啦……”
說也奇怪,無時無刻瞪大雙眼審視她們的宿舍管理員莫名消失不見,腳踏車賽事到了最後關頭,眼看第一名在手,突然車鏈子掉了——她不假思索,拔腿就跑,回到寢室關門上鎖摸棍子,動作一氣呵成。
喘息不均勻,她儘量的放緩,張口無聲的配合呼吸,逐漸平靜。捏在手中的手機已被汗浸溼,她不知道是否應該撥打110。
穩健有力的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她納悶了,這小賊膽子未免也太大了,被她撞破好事居然還不趕快逃走,莫非……他要殺人滅口?丘丘慌了,哆哆嗦嗦按鍵,越慌張越出事,手機沒拿穩,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她看著手機哀嚎:“我的手機……”
墨白站在門外,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靜靜等待,門板隔音效果很差,就連她心痛的吸氣聲都能聽到,可以想象她苦著臉心疼手機的模樣。
蘇真雙手合十,仰望,虔誠的祈禱:“仙女啊,求你賜給王子白馬,讓他去隔壁森林解救公主吧,我們家丘丘還沒睡夠呢……”
曉蕾捂著嘴笑,慢條斯理的挑揀飯盒裡的菠菜,一根根撿到丘丘飯盒中。她雙目呆滯,盤坐在床上,手指頭無意識的扭來扭去。
曉蕾終於挑完,鬆口氣,秀氣的咀嚼。蘇真白她一眼:“你就不能不欺負丘丘?”
她仔細的嚼碎口中食物,嚥下,拿起手帕擦擦嘴,這才辯解:“我哪有欺負她?”
“你不吃紅蘿蔔,挑給她;不吃香菜,挑給她;不吃茄子,挑給她;現在連菠菜你都不肯吃挑給她,她又不是你的垃圾筐,哦,丘丘?”尋求丘丘的認同。
“啊?”她自閃神中回神。
“幹嗎,這麼快就被白馬王子把魂勾走了?”
她垂頭喪氣。白馬王子?根本是吸血鬼呀吸血鬼!
鏡頭回放。
三個小時前。墨白敲門,帶點冷清的嗓門清冷的自說自話,全不顧屋內丘丘怕的縮成一團。
“李青丘小名青丘,親近的朋友都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