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如今是尉遲修得意,劉遠道乃是他眼前紅人,聽說那位曲靖縣令湯澤舉報有功,雲南郡的同知之職空缺了出來,尉遲修準備上奏朝廷,提拔湯澤作雲南郡同知。
“那位湯縣令……聽說乃是大人同年,連同年都要構陷,可見也不是什麼好人!”
樓玉堂如今已經託關係活動,想要調到別的地方去,因此倒不怕湯澤。
“我如今已經是白身,諸位就別喚我大人,喚我許郎就好。”他還是忍不住提點段功曹與高正:“湯澤此人表面瞧著乃是謙謙君子,但實質上心胸狹窄,功利名重,待百姓毫無憫意,你們與他相處,定然要小心再小心。”若是被他構陷,又有尉遲修在背後撐腰,後果當真不妙。
“大不了我不做這官!”高正想起自己當初決意要跟著許清嘉,想當年自己也算是個官迷,總想著能給自己鋪條路往上爬,如今始覺官場風險。許清嘉一個四品官員,說被罷官就被罷官,他又算得了什麼呢?
恐怕連螻蟻也不如罷?
段功曹很有幾分憤憤不平:“我前兒往尉遲府送了兩名絕色美人,又蒐羅了兩壇十八年的女兒紅一起送過去,這兩日尉遲大人待我倒很是和悅。”
尉遲修擺明了只是個酒囊飯袋,有酒有美人,再向他表示臣服之意,便能取悅於他。
“我倒要在這雲南郡長長久久的呆下去,瞧一瞧這位通判大人與曲靖那位縣令,看看他們能得意到哪天?!”
許家要舉家前往江南,與胡嬌相熟的婦人們都前來送行,段樓高家三位皆有程儀相贈。府裡的僕人留了馬伕,以及灶上婆子,園子裡的粗使婆子。外院管事就留了永壽下來,小廝永安也留下,胡厚福在此間還有生意,他若來了也要住,這宅子索性就留了下來。內院裡將臘月留下,帶了小寒冬至秋分三個丫頭。
臘月垂淚,“夫人將小寒他們都帶走,怎的非要將我留下來?”
胡嬌也有幾分惆然,臘月陪了她好幾年,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卻是不好再耽擱了。她取了二十兩銀子給臘月:“此後這府裡還要你照看著,我已經問過了永壽,待得我們走後,你們便在這宅子裡辦過了喜事,好好過日子罷。說不定過兩年,我跟夫君還會帶著孩子們跟著商隊回來呢,你可別再哭了!”
臘月又羞又臊,還傷心不已:“夫人與大人這一去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胡嬌心中琢磨,以後回這宅子的可能性大約比較小。
只是這話卻不好跟臘月深講。
顯德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天色微亮,許清嘉攜妻兒家僕悄然離開了雲南郡,欲轉水路往江南。
他告訴大家的是二十四日出門,如今卻提前,就是不想讓人前來送行。
尉遲修在知州衙署接到守城的差役送信,聽聞許清嘉離開,滿斟了一杯酒,眯著眼睛細品。劉遠道在旁彎腰斟酒,暗道好險,虧得當初他試圖靠上許清嘉未曾成功,不然今日豈能有在通判身邊斟酒的榮光。
二十三日清晨,雲南州郡城門一開,門外烏壓壓的人群便往城中湧去,這些身著各色夷族服色的山民們攜妻帶女,身負重物進了城,瞧著倒似趕集一般。最前面的乃是幾位縣令,卻身著便服。
守城的差役與同伴悄悄議論:“這些人是做什麼來了?今日也不是什麼節日啊?”
那同伴指著最開始進城,如今遠遠望去,已經淹沒在百姓之中的身影:“我瞧著那幾位似乎……是前年鬧災的幾名縣令?”當日救災,那差役恰巧在城外維持秩序,離那九縣縣令極近,便多瞧了幾眼。
難道這幾縣又鬧災荒了
不至於吧!聽說自從種了藥材以後,這九縣百姓的日子就好了很多,沒道理有了災情隱瞞不報的。
尉遲修得到衙差回報,說是幾名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