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小香是不是很討厭我啊？以前不是挺好的……”

我笑了笑，窩在他懷裡，閉眼睡覺：“他很喜歡你啊，不過他更喜歡洛晨罷了……乖啦……要不了多久你們的關係就會好起來的……”

他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親吻我的額頭，動作極柔地撫我的背：“你說……林洛晨會找你幹什麼？”

我已經有些迷迷糊糊，聲音幾不可聞：“不知道……不過我也有事找他……”

再之後就是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小香就以各種理由進來視察，只要左梓翎和我做出什麼親密的動作他就立馬一個瞪視甩過來，搞得左梓翎一直唉聲嘆氣。終於一切準備好我出了菁華殿，先派人到趙謹那裡獲得許可，再叮囑左梓翎最好跟著奈何他們，出宮門時已經辰時。

一路上小香都在和我說話，多數是在說齊琅齋又進了哪些美人，梅姨有多高興，洛晨有多想我之類。我猜測著洛晨的意圖，只興致不高地應著。

到達齊琅齋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梅姨這次沒出來接我，我被小香直接帶到後堂。洛晨正坐在桌旁看書，唇角掛笑雅緻如仙。

小香將人帶到就走了出去，我嘆了口氣坐在洛晨的對面。他放下書，淺笑著替我泡茶。

“洛晨，我有事問你。”

“嗯。”他輕輕回應，垂著眼專注地泡茶。

我盯著他沉默半晌，沉聲道：“皓熙的事為何不告訴我？”

他笑著將茶杯遞給我，柔聲道：“告訴你，你待如何？”

我一時愣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搖了搖頭，揭開茶杯的蓋子輕輕撫動著表面的茶葉，唇角的淺笑溫柔雅緻：“這是戰爭。”

我突然覺得周身染上了濃重的哀傷，從對面那人身上，那微揚的唇角流露出來。

“其實……洛晨，你並不贊成統一是嗎？”

他搖了搖頭，聲音極輕：“我只是不贊成屠戮罷了。你已經知道大哥的事了吧？”

我愣了愣，掩飾一般地急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齒間盪開，我撥出一口氣，低頭道：“東方欣，是嗎？”

他點了點頭，沉默片刻語氣溫柔：“小雅，你可知洛月幫的由來？”

我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繼續道：“洛月幫成立於八年前，那時這個極小的幫派還不叫洛月幫。”

他的神情溫柔，眉眼帶笑，這樣的表情我只在當初他跟我告白的時候看見過。

“洛月幫曾經名為夷，東方的意思。是他的父親建立的幫派。最初幫眾稀少不過三十人，幫義也不是如今的平等。夷起源於碟柯飽受欺壓的男子組成的聯合群體，他們只是企盼自由，自夷的幫主死後他就接管夷，並四處拉攏幫眾，遇到我時已經成了一個有兩百多人的中型幫派了。他為了拉攏我甚至進齋做了孌童，至我同意便將幫名改作洛月幫。

葉子是一年後進幫的，自此便定下左右護法。壯大是近幾年的事。三年前大哥進宮，自此便再未出宮。算起來，兩月後就滿三年之期了。

你注意到了嗎？趙謹對他的尊敬，你可知為何？”

我有些茫然，搖了搖頭。

“趙析你該知道。”他放下茶杯，專注地看著我。

“趙析和東方欣有什麼特別的關係麼？”

洛晨點了點頭：“在趙謹登基之前，確切地說，在趙析征戰嬋丹前他們三人就已經相識。趙析和大哥的理念不謀而合，思及自己唯一的妹妹，趙析有意讓大哥嫁給趙謹，後來知曉趙謹統一的願望大哥便順應了趙析的心思。兩人都是極有謀略的，景和在趙謹的治理下變成大國，大哥的命令也漸漸少了。直至……你進宮。”

我微愣，試探道：“你們不會是因為我而特意加快計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