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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青青綠綠的表情,直到衛濯風也按捺不住,龜裂了冰凍般的表情,他這才滿足。從懷中取出一卷布帛,放在桌上。

“舅舅,你沒燒就沒燒,何至於……”開啟布帛,蕭匡呆住了。

白布?

前面後面,都是……白布?

氈房中,除了那個始作俑者,只有一人還算平靜。

見上官意篤定她會知道似的看著自己,餘秭歸不禁眼也抽,臉也抽,手更隱隱在抽。深吸一口氣,她強壓下一拳揍暈他的衝動,嘗試道:“圖窮匕見,有沒有圖根本就不重要,不是麼?”

她只是這麼一說,就見他含笑點頭。

果然被她猜中了,這貓兒愛極高難挑戰,不興風作浪一番便不舒坦。

風蕭蕭兮易水寒,風蕭蕭兮易水寒,若信了他燒掉地圖的鬼話,那她就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第二十二章 人貴自知

昭獄裡透不進一絲光,成排的火把刻意交織出鬼魅陰影。鄭銘身負枷具,每走一步腳上的鐵鐐便發出刺耳的聲音。民間有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但顯然這話並不適用於大明門裡,鼓掌間翻雲覆雨,七日便又是一個天地。

沉重的刑具壓得鄭敏有些佝僂,可他又不甘心,只要再有一天……

一角正紅色闖入眼簾,他吃力地抬起頭。

“首輔大人。”

“你來做什麼?是來看老夫笑話的麼!”

走出陰影,季君則衝他謙遜一揖:“君則特來送大人一程。”

“哼,何必惺惺作態。”鄭銘憤恨揚袖,只聽清脆的鐵索相擊聲,他一愣,這才想起早在入獄時內閣官服就已扒下。他心頭含恨,道:“季君則你早就挖好了坑,只等老夫跳下去了是不是?”

“當日將君則五花大綁、招搖於市,大人出手在先,如今卻輸不起麼?”

“若不是你蓄意陷害,編造罪名,老夫又怎會輸!”

“編造罪名?”徐徐放下作揖的手,季君則直起身,“大人趁陛下重病之際挾持小皇子,矯詔誅殺重臣,這難道是君則編造的?”

“陛下明明就已經放棄你了,明明就……”

季君則俯下身子。“明明就已經不行了,是麼?”

鄭銘微顫。

“皇朝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僅有一子,握住了小皇子就握住了大魏江山,首輔大人您算得真精,只是——”季君則再靠近了些,“大人忘了麼,在喪鐘敲響之前,大魏的皇帝陛下只有一個。欲速則不達,你的狗頭軍師沒說過麼?”

說是說過,只是他當那人心慈手軟。哪知道陛下會突然清醒,明明已經一隻腳踏進皇陵了,明明……不對,就算陛下恢復意識,可不僅連近前的大臣,就連乾清宮的內侍宮女都換成了他的人。兩手並用,他已然掩住了陛下的耳鼻,不論皇帝是昏是醒,都應萬無一失才是,怎會走漏了風聲?難道季君則還懂鬼神之術不成。

除非……老目爆瞪。

禁軍!大明門裡他不能掌控的就只有禁軍,皇帝昏迷三天三夜,禁軍侍衛就守了三天三夜,這期間想要揹著他偷喂聖上靈丹妙藥,抑或在皇帝清醒後傳遞訊息,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大魏採取禁軍分立制,別說季君則一個失勢的尚書,就算他這個權傾朝野的內閣首輔想要拉攏禁軍校尉也是不得。怎會……怎會?

鄭銘兀自想著,就聽季君則道:“大人還沒看清自己麼?”

“你什麼意思?”鄭敏皺眉。

眼眸中抹過一絲厭惡,季君則冷笑靠近。“鄭老啊鄭老,以你的平庸資質做個富貴閒人也就罷了,何必學人心比天高。半年前你手腕突然高妙起來,我還當自己錯看了你,誰知你只是幕前的傀儡,非但是傀儡還是個草包。可憐可恨,你錯就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