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極重，她感覺自己的骨頭似乎都快要碎掉了，她霍然抬頭，盯著霍宸：“那要我怎麼辦？！皇上這分明就是不待見我！在他看來，不，在天下人看來！我就是禍水！我先是你的王妃，後是霍寰的皇后！我的名聲早已是破爛不堪，你又為何執著下去！”

霍宸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木晚晴溫熱的淚珠便掉落了下來，她今日聽到那兩個獄卒所說的話，說不難受是假的。

要是霍宸繼續執著下去，齊文帝也是不會放過木啟志，此時，她必須狠心。

“霍宸，你猜對了。”木晚晴挺起自己的背脊，眼睛裡沒有一絲的畏懼，“大婚那日，奪去我……奪去我第一次的確實是霍寰，我早已是一隻破鞋，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霍宸的臉色頓時青白了起來，他雖然早已猜到，也是慢慢淡忘了這件事情，可是此時由木晚晴的口中重新說了出來，他就覺得……整個天地似乎都是黑暗的！

“你說我可笑？”霍宸危險地眯起眼睛。

“因為我根本不值得。”木晚晴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是那麼的沉穩，她一個狠心，繼續說道，“是我……是我策劃這一切的，你明白嗎？！因為那時候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我本是想著嫁給霍寰的，誰知道你竟然如此無恥，拆散我們！可我也沒有想到，我失去貞潔之後，你卻沒有休我，我輸了，我就是輸在這一點上！”

霍宸的喉頭一緊，彷彿有些透不過氣來。這些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子，生生地插進他的胸膛裡，劃下一個又一個口子，直至到鮮血不止，仍是不肯放過他。

“是……是我糊塗。”霍宸放開了她，似乎也覺得她的身子是髒的，“但是……你不是動心了嗎？你不是對我動心了嗎？”

這似乎是一種哀求，哀求著她說一聲是。

294、聯姻

木晚晴別過頭，輕聲說道：“是，但是這份情，卻讓我沒了一切。”

“你還有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霍宸在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好過點。

她微微頷首，尖尖的下巴在燭火的要贏中有淡淡堅定的弧度。

“霍宸，你就放開我吧，我不想連我你的爹爹都失去了！”

寒風從窗縫間貫入，帶著陰寒的氣息，侵蝕著她的心，她再也無法面對霍宸，她生怕自己會忍受不住，會掩面痛哭起來。

她轉身往面外衝去，穿過了多層帳子，不管桂馨的叫喊，就跑出了桐花居。

外面黑沉沉的一片，白色的雪花綿綿不絕地落著，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淚水在狂奔著，她看不清前路，四面只是呼嘯的風聲。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只是不想再面對霍宸，可是腳下的每一步都是虛浮的，每跑一步，積雪就會發出噶扎噶扎的聲音，簡直是想讓她的情緒崩潰。

她的髮絲在風裡糾纏著，究竟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這一場糾纏？不再藕斷絲連。

直至到她撞到了一人，她才停住了腳步，往後退了好幾步，可是被她撞到的那個人，卻悶哼了一聲。

她緩緩抬頭，擦了擦眼，才看到傾玖那妖魅的臉上掛著一絲愁容。

傾玖看到她似乎也很疑惑，便問道：“怎麼了？”

木晚晴輕輕地搖了搖頭，但是她看見傾玖包紮的手臂之上滲出了一點血跡，她便想起今日那事，便驚慌了起來：“撞到你的傷口了，很痛吧？”

“沒事。”傾玖勉強一笑，將自己的手臂收了收，像是特意隱藏起來一樣。

木晚晴心中雖然有無盡的悲傷，但是她也正色道：“剛才也沒有時間給你檢視一下，我在芙蓉園還有一些金倉藥，你跟我去一趟吧。”

傾玖是注意到了木晚晴臉上的淚痕，心知木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