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法爾莉剛才的叮嚀囑咐,吉樂彬彬有禮的道:“小侄夏華,參見公爵夫人。”
坐在太師椅上的公爵夫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柺杖,她將它重重地往地板上一頓,道:“記得六年前,古斯那孩子回來述職,我和他談過,要將星兒許配與你,聽說你一聽到這個訊息,當晚就離開勃英特,去了豐華城。你給我說說,星兒有什麼不好?”
吉樂瞥了瞥站在她旁邊的梅星兒,囁嚅道:“沒什麼原因,只是覺得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公爵夫人怒問。
吉樂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說實話,梅星兒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實在挑不出半點毛病。
在公爵夫人的逼問下,吉樂只得胡扯道:“她太白了。”
“什麼?”除了吉樂之外,所有人都瞪大雙眼,為這個荒唐的理由驚訝不已。法爾莉更是眼露古怪的笑意,她想不到吉樂會找出這麼個理由。
公爵夫人怒問:“你告訴我,面板白有什麼不好?”
吉樂只得將這個謊儘量地圓下去,道:“因為白色會讓我想到一些不願意去想的東西。”
“什麼不願意去想的東西?”公爵夫人緊緊逼問。
吉樂把心一橫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六歲之前,時常做惡夢,夢裡總有一個面板像她一樣雪白的女人,在空中飄啊飄啊──”話說到這裡,吉樂一頓又道:“夫人應該明白,這種童年的陰影是非常可怕的,所以還請星兒小姐原諒。”
公爵夫人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從來沒有聽過這麼荒唐的理由,一時竟然被吉樂弄得啞口無言。
還是梅遠楓比較理智,笑道:“夏華,你不必擔心,我們梅家有最好的治療師,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為你祛除這種障礙心理。”
吉樂毫不猶豫地搖頭道:“沒有用的,各種治療方法我都試過,請您不必費心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梅星兒突然怒道:“我就讓你這麼討厭嗎?竟然還編了這麼一個故事。”
吉樂滿臉歉意地道:“小姐誤會了,剛才所說都是實情。”
“那好,我問你。”梅星兒一指法爾莉道:“她的面板也很白,你為什麼將她帶在身邊?”
“小姐看錯了。”吉樂毫不驚慌地道:“她的面板微微淡黃,不似你一樣比雪還白。”
梅星兒氣苦地瞪了他一眼,她想不到自己一直驕傲的雪膚竟成了別人不要她的理由。
梅遠楓和公爵夫人都一臉無奈,不管吉樂的話是真是假,對方擺明了不想娶梅星兒是真,這對他們自詡豪門的打擊太大了。
公爵夫人臉色一轉,也不再從這件事上糾纏,道:“聽說你即將繼承古斯的爵位,明天女王召見時,就要封你為伯爵?”
吉樂故作不知地道:“回夫人的話,女王召見是真,至於封爵則是謠傳,雖然帝國爵位繼承上有明確規定,但是決定權還在女王陛下,夏華不敢妄自猜測。現在我唯一的心願就是等大嫂生下孩子,然後就出去遊歷。”他這句話說得半真半假,不過最後一句話卻是他真實的心願。
話說到這裡,公爵夫人知道不能相強,揮了揮手,讓吉樂和法爾莉離開。
吉樂和法爾莉剛走,梅星兒哇的一聲撲入公爵夫人的懷裡,霎時哭得地動山搖,弄得公爵夫人也覺得鼻頭酸酸的。
梅遠楓站在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身邊,既不便留下,又不便離開,只能安慰道:“星兒,你不必傷心,夏華之所以那樣說,或許是別有苦衷。”
梅星兒哪裡聽得進去,眼裡的淚水繼續如江河決堤一樣潸潸而下。
梅遠楓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外面有莊丁喊報,他趕忙出去。再回來時,眼中充滿了憂色。
公爵夫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