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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頁

不說從上京人那裡弄到解藥,只要他少動氣,不要經常動用功夫,讓姬無恨替他壓制下的毒素好好呆在體內一處,也算一項保守治療之法了……

然而銀止川手指輕輕摩挲著窗上雕花,眼睛看向窗外遠遠的不知哪裡,一瞧就沒有拿好友的話當回事。

「七、七公子……」

突然間,靜謐的房內檀香細煙一晃,一名小廝連滾帶爬地撲了進來,跪倒在地上。打破這份平靜。

不住的喘息與驚恐令他的話語都連不成一段,只上氣不接下氣道:

「西淮公子他、他……」

他?

銀止川心裡微微一動,但是他還是扣住了木窗雕花,故作冷淡的模樣:「他怎麼了?我不是說過了嗎,除非要買棺材,不要來找我……」

——有人就是心口不一,方才魂不守舍地站在窗邊,心裡分明想念著的就是那個白衣人,現今終於如願以償聽到與他有關的訊息了,卻反而故意裝成毫無興趣的樣子。

「……他。」

小廝哆嗦了一陣兒,帶著哭腔說道:「西淮公子……真的氣絕了!!」

剎那間,銀止川怔在原地,手中的玉佩自手心滑落,「噼零噹啷」一聲,清脆落在地上。

那一刻,銀止川想到,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他一句話也沒有同他說。

甚至拒絕了最後一次與西淮的擁抱。

西淮再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憔悴不堪的臉。

銀止川似是從來沒有這樣狼狽的時候,眼睛中布滿了紅血色,直到西淮睜開眼,他才從無以言說的緊張中微微舒出一口氣。

「葉逐顏……!!」

他喉嚨中低啞地爆發出聲怒喝,但是又有點怯怯的,帶著失而復得後的小心。

生怕自己聲音大一點,就讓這個人又一次離自己遠去了一樣。

銀止川手指冰涼一片,臉色也是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西淮大概想像不到,幾個時辰前他是怎麼撞翻眾多小廝丫鬟,跌跌撞撞驚慌失措趕到他榻前的。

猩紅的鮮血源源不斷地從西淮口中溢位來,淌過耳根,落在床榻上。

那種觸目驚心的景象,銀止川此生餘生都不想再去回憶。而失去西淮的巨大驚懼,則將他擊得潰不成軍,令銀止川現在稍稍想起,指尖也忍不住地發抖。

……他要失去西淮了。

——他要失去西淮了!

在這一個念頭真正降臨的時候,銀止川才發現,自己原來根本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無論這個人是否愛他,是否想殺他,是否欺他騙他,他都……心不由己。

真是不堪啊。

「……你們來給他餵水。」

銀止川深吸一口氣,喉結微微滾動。

他從床邊讓開了,聲音也很低啞。看上去像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面目面對西淮一樣,但是無論銀止川抱臂站在哪裡,屋子裡的任何一個角落,他默默落在西淮身上的目光,卻總會暴露年輕少將軍心中的擔憂。

奴僕奉命上來,小心翼翼扶住西淮的頸子,將涼藥慢慢地往他口中餵。

但是西淮一偏首,藥汁從他唇角滑下,避過了。

「七公子——」

那都是搜遍姬無恨身上包裹和鎮國公府上下找出來的奇珍異草,好不容易才燉出來的一碗。補身護命有大用的,浪費一滴就叫人心疼得肝顫。可眼見這一下就灑了不少,奴僕們苦惱地望向銀止川。

銀止川眼色沉沉地站在那裡,卻不吭聲,看不出心中在想什麼。

「你不是恨我嗎。」

許久,他說道。

「不是希望我死嗎?」年輕人聲音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