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感覺是不僅脆而且甜。它是典型的甜瓜品種,唯一遺憾的是它實在小了點,一個瓜一個人吃也未必過癮。當時與八輪瓜相仿的還有一種瓜,我猜想它的本名大概是叫“糖擱裡頭”,一聽名字就知道它是非常甜的,然而等我知道這種瓜的時候它的名字似乎已經被人叫成了“唐家裡頭”,這名字叫人聽了很不明就裡,幸好它的味道也是很不錯的,只是也小了點。當時還有一種被廣泛栽種的甜瓜叫紅籽瓜。顧名思議,它的籽是紅的,它的瓜身不像前兩種瓜一樣是標準的圓形,而是頭小身大的長筒形,類似於野貓瓜,但比野貓瓜要小得多,而且也沒有花紋,只是淡淡的青,味道也算是比較甜的,而且它比前兩種瓜消失地似乎晚一點,現在也偶爾在有些人家看到它的身影,不過我最後一次嚐到它的味道也大概已經有十年了吧。

前陣在《文匯報》副刊“筆會”上讀到一篇“蘋果的報復”,講的是由於追求經濟效益,廣大果農都只種一兩種暢銷的品種,使得原本多樣的蘋果品種一下子變得單一了,那位作者說它記憶裡的各種各樣的蘋果再也看不到了。我如今竟也有相同的感慨,隨著南匯甜瓜知名度的提升,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南匯的甜瓜,卻也只有南匯人自己知道,現在廣泛栽種的品種都是引進的,而南匯本土的老牌甜瓜卻已經難覓身影了。我想這是不是也可以看成是甜瓜的報復呢?

老家素描。回鄉雜感

冬天已經過半,卻仍未見半片的雪花,聽北方的朋友講,他們那裡早已飄雪滿城了。然而身在江南,我無法對冬天有過多的苛求,一兩片殘霜就可以慰藉我的渴求了。

只有那株臘梅頗懂我的心思,上次回來時還只是初冬便已悄然零星的開始綻放了,說它悄然是因為它開花並不張揚,小小的黃花很不顯眼,就連誇它一句漂亮我都覺得違心,然而它的芳香卻是我無法抗拒的。在平日,花於我只是用來賞的,唯獨臘梅,我是用來嗅的。但冬哥都還沒進入狀態它便這般禁不住誘惑地開了起來,我還是有些責怪它的,似乎有失臘梅應有的矜持和羞妮。

這臘梅是幾年前我特意從市區一路捧著來的,初來時不過寥寥幾朵小花,也湊不成一縷完整的香味,然而不到三年的功夫卻已經鋪展地佔去了大半個罈子,父親不得不剪去它的許多枝節,以告誡它在罈子裡要安分低調,因為與它同栽在一處的還有許多名貴花樹。然而這一剪卻剪去了許多花香。

發現自家屋前的自留地裡栽著紅蘿蔔,其實便是胡蘿蔔,因為它通體紅色,為區分於白蘿蔔我就從小喜歡叫它紅蘿蔔了。這東西是幾年未種了,也不知今年母親大人怎麼有興致種起這個來了,根據記憶,味道也是頗一般的,只是當時還沒有許多零食可吃,撥上一棵洗洗乾淨啃上幾口聊以解饞。記得小時候在別人家地裡偷撥過,只可惜那時年幼力小,小小一株紅蘿蔔卻總讓我小手凍得比它還紅了還沒從泥裡撥出來。然而今日見了卻沒有半分的興趣,這才悲哀的發現自己早已沒有童趣童心了。偶爾有的那丁點孩子氣卻也是裝出來的。

跑上二樓,突然發現河對岸的桔樹上還掛滿著桔子。今年桔子無人問津賣不出去是先前就聽說了的,原只當是事不關已的新聞罷了,這才知道原來鄉人們也已經受累了,想來自家那百來株桔樹也是一樣掛滿枝頭吧。

昨日又去了老宅,那蕭條的光景一年勝似一年,就連爺爺奶奶的身影也看著更蒼老了。屋前那條曾經寬暢清澈的河早已長滿水草,我猜想,那河底的汙泥也定是堆積得像我的往事一樣深而厚了。剛頭鴨還是我記憶中的模樣,它們在這濁臭了的河裡從東到西從西到東的遊著,偶爾爬到河中央的水草灘上嬉耍,一如它們十多年前的長輩。只是或許它們不知道,那時候的河裡還有魚和蝦,如今它們能覓到的食唯有螺絲之類的了。

水杉早已砍去,就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