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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當然,我鄙視煙決不僅僅因為它的出身和它的輩份,否則太有些“從門縫裡看煙——把煙看篇了”的味道。其實我敢說,煙的害處從道理上講是眾人皆知的,然而卻鮮有人敢於怒斥,為啥?因為許多人自己就是幾十年的菸民,屬於一日不可無煙者——“寧可食無肉,不可吸無煙”。如此又豈有怒斥的膽量?所以我以為這恰是煙極其可惡之處,首先以癮惑人,一旦你上了癮它便可以牽著你的鼻子走了。如同古代以色侍君的美人,惑國殃民者多矣。

可奇怪的是既然這是條賊船,偏偏又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願意前赴後繼地往上蹭呢?在我的同學,同事,弟兄間,我似乎是唯一一個不曾染上煙癮的人。原本我相當以此為幸,逢人便宣佈“俺不抽菸”。漸漸地卻發現自己被視為另類了。再觀察那些吸菸的仁兄,他們吸菸時的那個架勢甚是有“腔調”。嘴角叼一根菸的樣子總是顯得刁氣十足,這才明白原來吸菸更是一個擺酷的手段。往往這時便有人迎上來說“像是個男子漢了”,我聽著彷彿那意思是說明朝以前中華無男兒一樣。

還是回到菸酒茶的話題上來。煙、酒、茶之間唯一有點關聯的大概就是都有提神的功效吧,也僅此而已了。然而菸酒茶如今的功能,卻似乎並不在於提神保健之類,更而在於疏通關係,尤其是菸酒,在民間是禮尚往來必不可少的必備。逢年過節走親竄門,缺不了菸酒。茶卻有點甘於寂寞的樣子,不願擔當這樣的角色。最多也只在文化人之間傳來遞去。顯示出它的品味,有一點君子之交談如水的意思,而實際上,茶的代價絲毫不比菸酒來得便宜。本質上也還是一樣的,起著聯絡感情的功能。

酒是聯絡年輕小夥們的感情用的。一群哥們聚到一起,必然要豪飲一番的,若是隻坐在一起聊天說笑,實在太顯得女人味了,讓店家看了也彆扭。茶是聯絡文化氣質比較濃的的文人的,然而這樣的情景似乎只能發生在古代,現代已經很難找到百分百的文人書生了。在酒店裡,喝茶往往只是序幕,到後來必要上酒的。而煙呢?煙似乎沒有如此明確的功能,往往一個人空虛寂寞時可以一根接一根地抽,逢人時無論生與熟皆可遞上一支菸以示友好。煙的作用是很中性的也很沒有特色的,熟人可以遞煙,初次相逢的生人也可以遞煙。如同古代以茶待客一樣,只是煙可以隨身攜帶因而比茶來得更隨意更方便,可能這也是煙如今相當普及的緣故吧。不過話說回來,煙總不是個好東西,煙癮難耐的人到頭來也只能是後果自負了。更可憐的還是那些是無辜地被動吸菸者。

末了不妨對菸酒茶作個比喻吧。酒是仗義的俠客,年輕人之間常常一飲而盡以示關係很“鐵”,勸酒詞更是種類凡多,比如“感情深,一口悶,感情鐵,喝出血,感情淺,舔一舔”,這樣的話說得多了,便也像喝酒一樣變得俗了;茶是溫雅的儒士,不能豪飲,需得慢慢地品慢慢地吮。如妙玉所言:一杯為品,二杯便是解渴的俗物。但茶在日常生活中的地位卻越來越低下,過去滿街的茶館茶樓被酒館酒樓取代,當然酒店也供應茶,那只是飯前飯後漱口之用罷了,比白開水高階一點點而已。煙呢?煙恐怕只是個十足的小人了,然而小人總是最能博得青睞,歷來如此,所以煙能夠大行其道其實也不足為奇。只是對於想潔身自好的人來說便更多了一份壓力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山水情結”與“房車情結”

古人崇尚山水,喜歡擇山而居,臨水而住,對周邊環境也有著非常挑剔的要求,為此常不惜降低生活質量,有“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為證。有人認為這是農業社會的必然產物,因為依山傍水更有利於耕種和生活,或許這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以為這更是一種生活境界的體現,遠離名利場,投身於青山綠水間,陶冶出一種別具一格的精神品質,這就是“山水情結”。“山水情結”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