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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擺,水神一怔。

“這盤棋若我未記錯你似乎是下了二百零三年,我剛巧閒來無事也觀了二百零三年,每次都停在這一步,我雖是門外漢,至少腦子還好用的,所以不必表現得如此驚訝吧。”

水神輕笑,原來都二百零三年了,“我倒是未曾懷疑過龜族的腦子,像什麼‘無中生有’、‘暗度陳倉’你都用盡了,我真是佩服啊。”水神故意拉長了尾音,又惹來了河君一陣尷尬。

“不敢不敢,小神兩百年前的玩笑,玩笑呀!”

“如果真是你的玩笑……”水神似乎不想再這個話題上作過多討論,話鋒一轉,“你九重天也去過了,可見了玉綰?她最近好嗎?”

河君聞言收起玩笑的態度,一轉嚴肅,“你其實可以親自去看看她,”試探地望向對面,瞟見其眼底一絲若有若無但最後還是雲淡風輕的慌亂,不忍道:“還是老樣子,自從水水……玄女便很少說話了,這些年也多虧疏枉照看著,如今玄女一門心思全在水水的孩子上,聽說還未取名字。”

水水的孩子,水神想起自己與那丫頭為數不多的幾次交流,彷彿在記憶中就只是個愛哭鬧的小姑娘,這樣看來,那孩子也應該很善吵鬧吧,不知玉綰可扛得住。可她既是籜草仙靈的後代,想必也繼承了其父親少年老成不諳世事卻故作深沉的性子,妙人哉!

籜草一族本就是極其隱秘的族群,因無人真正接觸過這種仙草當然除了水神然而水神也未與其深交故而並不能算在其列,自然也沒有人知曉仙草完成繁殖過程後,會漸漸喪失修為,完完全全退變成一個普通人,這個概念不難理解,無非是不再上天遁地,也不再變換自如,一日三餐自不可少,避暑禦寒也聽天由命了。本來六界之中人這一族就是最為興旺的,想來做個人也很吃香的嘛。

只是一百四十三年前,花甲籜草眼一閉腿一蹬轟轟烈烈地壽終正寢了,這歲數放在凡間已排的上高壽,多少人一生慷慨虔誠地浪費香火錢也難到達這個壽數,然而有人不肯了,這個人就是水水,情深如她,一時悟不過來便喚了聲“夫君”隨著去了,二人先後入了輪迴臺,也不知在凡世能否再續前緣。

“那孩子不是沒有名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水神伸手收回紙傘,“你這個好腦子怎麼沒想到去問問疏枉?”

“疏枉大人?也是。”河君瞧著春雨最是惱人,纏綿的不肯見好就收,從月前一直下到月底,不是天界發了洪水便是雨神打了瞌睡。欸,這面前的這位不是專掌天下水系的麼,按理說天河之水也在管轄範圍吧。不過,還是算了,想她也不會這麼好興致去理會這些瑣事,從前便都是分類發配給了手下的仙官,如今怕是連分類都省了,一股腦全推給了他們。

“你可能應該尊稱疏枉一聲‘將軍’吧。”水神看了看河君,打斷了他心中正起的雜想。“據我所知,他早就被天帝封為天宮一等大將了吧,開設自己的練兵場,收了許多門徒,這架勢,快趕上當年的我了。一定很拉仇恨吧。”

河君默默地點頭,的確是如此。反應過來忙繼續說:“不過你終究還是得親眼去瞧瞧玄女。”

水神愣住,“她這回是真的惱我。”

“玄女不會惱自己的姐姐。她頂多是在惱自己。”

水神是明白的,玉綰從小便跟著自己,與自己待的時間怕是要多過與雷公電母的時間。玉綰乖巧聰明,自己教她的法術,只演示了一遍,她就能當即領會。後來認識了疏枉,她的聰明卻變得一無是處,情路也著實是艱難,他二人無緣,最後還能安穩地做好朋友,看來司命還是挺通情達理的。只是,這終歸在玉綰心中留下了疙瘩,她惱自己也未嘗沒有理由,但水神情願玉綰是恨著別人而不是她自己。

揮袖收起棋盤,一枚枚黑白子有序地先後飛入罈子,罈子隨即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