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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子亂飛。“搶分搶種違法。”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5 小齊

這話五叔耳朵都聽出了糨子,他覺得不如放屁有味。五叔走得快,馬如民光腳攆不上,幸虧唐文和司機前面攔擋,他深一腳淺一腳趕上來,扔了皮鞋一把抓住蛇皮袋子。叔侄兩人在桑塔納旁邊糾纏,蛇皮袋子從肩上掉下來,棉種撒了一地。五叔急了:“滾!閃開道!”維穩在身,馬如民不可能滾。五叔突然掏出桃鏟在他眼前晃,“想見血呀?”沒料想五叔踩到棉種腳下打滑,身子一晃,桃鏟直直地戳向桑塔納,倒車鏡嘩啦碎了。馬如民他們愣了。五叔眼皮都沒眨,撒腿走人。

這算什麼事。司機要開車追五叔,馬如民給擋下了,說:“歲數大了,追出個好歹沒辦法收拾。再說他也不是故意的。”心下暗想,棉花種了就好,別再來就行。他還有一層考慮,糾紛由五叔帶頭搶地引起,如果落實新思路,還得五叔挑頭引領。大梁村五叔打腰,只能順著他。

“倒黴都帶個樣子。”司機看著倒車鏡咕噥,“我五十萬公里無事故,這下年終安全獎泡湯了。回去咋交待?”

馬如民給司機寬心,跟主任說我開車碰的,找保險公司理賠。

只能這樣了。司機把馬如民皮鞋放進後備箱,找個塑膠袋給他套上泥腳,撅著嘴問:“去哪兒。”

“良種場,”馬如民咬牙根說,“收拾小齊。”

桑塔納爬出柳河堤快一點半了。三人肚子餓得咕咕叫,路邊沒有飯店。馬如民有飯轍,打小齊手機:“抱歉啊齊場長。馬上給你賠罪去。”撂下電話,囑咐兩人如何配合他。

良種場大樓氣派得很。高臺階上站著雙手抱胸的小齊。名義迎接馬如民,他實則想當面問罪:搶分搶種何時停止,土地何時退?你可以惹我不高興,惹煩了省局,西光縣吃不了兜著走。我們有把柄攥著。等著瞧。小齊哼哼鼻子。年輕俊朗的小齊可不是凡人,省局後備幹部,程式上要求補足基層這一課才來良種場掛職,如無意外,三年後回去準當副局長。他本以為掛職良種場是美差,四千畝地承包費上繳省局一百萬,餘下四十萬足夠十幾個人開銷。沒料到接了一塊燙手山芋。去年退休的老場長與他交接的時候尚有一千畝地,今年開春又被大梁村搶種了。皖西人找他討說法,交了承包費無法種地怎麼辦。他啞口無言。他管不了西光縣和大梁村,多次請求省局施壓,局長找過李東交涉,然後指示他跟縣裡頑強對話,他只能三天兩頭跟馬如民較勁,迄今為止收效全無。據說局長對他的能力有微詞,急得他不行。

桑塔納停在小齊跟前,他沒上前開車門,犯不著。那意思明擺著,你惹我生氣了。

偏偏馬如民跟小齊槓上了,就不下車。

1 馬如民與小齊過招

司機下車從後備箱拿出皮鞋,路過小齊身邊來回甩胳膊,泥點子落到小齊臉上,然後瞥了小齊一眼去水龍頭那邊刷鞋。小齊慍怒的目光追司機,破碎的倒車鏡順理成章進入他視線。這時唐文下車對小齊耳語,小齊臉上放晴,立馬躬身拉車門,說:“馬副縣長受累了。”

效果滿好,馬如民暗喜。不這樣故弄玄虛,小齊的火氣難以壓下去。馬如民繼續裝蒜,揭開塑膠袋,一雙泥腳伸出車外,襪子裡的腳趾頭誇張地動,說話調門高上去:“還愣著啊兄弟,給哥找襪子去呀!”小齊轉身蹬蹬上樓,拿雙新襪子下來。馬如民邊穿邊抱怨,“瞧瞧,你一個電話把我整成這熊樣兒。”

“怨我催得太急,”小齊抱歉地扶馬如民上樓,“老兄受委屈了。”

進了會議室,小齊安頓馬如民坐下喘口氣,然後再說事。馬如民拍著肚子抱怨,這裡還是淨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