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到處晃來晃去,哪天被搶被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兩人一個熱血沸騰地講,一個興致勃勃地聽,不知不覺竟也消磨了一早晨,當江湖經驗傳授課告一段落時,兩人的腳步終於得以跨進名為“飛來軒”的宅第——而從門口到做生意的廳堂,則還有大約五十多人的距離。
買完訊息的人陸陸續續離去,有些喜上眉梢,有些則是愁眉苦臉,更多的捧著空空如也的大錢袋,一臉痛不欲生。
年輕人默默看著眾生相,若有所思,“不知這飛來軒主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竟然可以憑三言兩語影響這麼多人的心情。”
“這算得了什麼?飛來鈔上的那些東西加上他每月賣出去的訊息,恐怕還不到他蒐集到的小道訊息的十分之一。”大漢說得與有榮焉。
“他哪來的精力弄到這麼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啊?”年輕人又是驚歎,又是困惑。
“這可是秘密哦。”大漢向她神秘地擠擠眼,不再多說。
年輕人淡淡一笑,沒有追問下去,將視線調向宅內景觀。
很怪的一處宅院。
舉目望去只有樹木蓊鬱,遮天蔽日,也不見有花草迴廊、小橋流水相映襯,以至於陰涼之外頗有些森嚴氣度。遙望佇列的終點,也就是按照常理推斷應該是正房的地方,則立著間不起眼的木屋。如果不是建房之人絲毫不懂移步換景迭石造山之妙,就是有意要營造出這種詭異的氣氛來了。
“好像個墓地一樣。”而他們現在站的地方就是神道。
大漢聽見他的嘀咕,拚命點著頭,“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那傢伙著的什麼魔,把好好一個家搞成這個樣子。想當年他可是花了所有積蓄才買下這片林子的,本來以為會好好給它改造一下,誰知道搭了個木屋就了事,真怪!”
原來這裡本就是林子,難怪會有許多百年以上的參天大樹。年輕人猜測:“會不會他很窮,所以買了地之後就造不起房子啊?”
“你說他很窮?”大漢一呆,然後狂笑,驚得林中鳥兒四散飛翔,樹木沙沙作響。
前後排隊的人驚訝地看向他,有個江湖人等了半日,本就已經心浮氣躁,看到有人這麼不識相地大聲喧譁,怒氣衝衝地就想過去揍他一頓。
“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本大爺在此你竟敢嚷得這麼大聲——”
提著柄大刀,那人氣勢洶洶地趕到大漢跟前,卻在看到他形貌之後止住了腳步,然後摸摸鼻子,吞吞口水,無聲無息地回到本來站的位置。
周圍的老江湖們帶著嘲笑的眼神看他——算他還有點腦子懂得剎住腳步,人家今天看來心情也好,不然指不定會被整成什麼樣。
大漢似乎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仍然狂笑不止,年輕人莫名其妙地看看像是見了鬼一樣跑掉的高大中年人,又看向倒在地上打滾的大漢——江湖人真都怪怪的。
“這真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當大漢恢復正常站起來的時候,排在前面的人已經只剩下三十多個,“我已經四年沒聽到有人把塗存雅和『窮』字放在一塊兒了。”
“原來飛來軒主叫塗存雅。”聽起來很雅緻的名字,年輕人腦海中迅速出現一個風流儒雅的俊美男子形象。
他了然的口氣又換來大漢瞠目結舌的瞪視。
“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又打哪兒聽來今天是飛來軒賣訊息的日子?”如果大漢有一副中性的嗓子,那麼現在肯定是在尖叫了。不過顯然粗嗄的聲音似乎更形驚悚,有兩隻小鳥竟然從他們身旁的樹上掉了下來,暈了好一會兒才蹣跚地邁步快跑,連飛翔的本能都給拋到了一邊。倒是周圍的人對他一驚一乍的反應置若罔聞,連多看一眼都不曾。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我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