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人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自由了,也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動一動就有可能從窗戶裡跳出去,逃離這個魔窟一般的房間門。
但是,他不敢。
是的,不敢,而且手腳也痠軟無力,喉嚨更是疼的像是吞嚥過炭火一般。
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哇哇大哭,越是這樣嗓子越疼,結果就是哭的更厲害。
大概是平常豺狼人飛揚跋扈慣了,如今的可憐樣子反倒嚇到了波普,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豺狼人猛得哆嗦了一下。
發生了什麼……大概是,差點死了吧。
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回憶,但一看到正對著自己微笑的黛染霜,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躺在桌子上,臉上被蒙了一張用酒水弄溼了的紙。
呼吸困難,胸膛劇痛。
鋪天蓋地的窒息感令他能清楚地聽到耳膜鼓譟的聲音。
與此同時,女人溫柔的聲線也悄悄地鑽了進來:“告訴我半獸人在哪裡。”
豺狼人不想說,更不敢說,因為一旦出賣半獸人,他的下場就只有死亡。
結果第三張紙又貼了上來,緊接著還有第四張。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死亡並不是那麼可怕。
偏偏在他覺得自己快要徹底陷入黑暗的時候,女人會把已經硬掉的紙揭下來。
反反覆覆的讓他體會在生死邊緣來回試探的恐怖感覺。
一次兩次就算了,可這個人類根本不會停下來。
關鍵她就像是精準把控住了自己的承受極限,每次都是在他徹底陷入死亡的時候把他撈回來,然後再來一遍。
死都不讓他死!
神明也扛不住這樣的折磨!
魔鬼,魔鬼……不,魔鬼都沒她可怕!
最後的時候,豺狼人已經完全想不到對半獸人頭領的忠誠,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他只求一個痛快。
要不痛快的活,要不痛快的死,給他脖子來一下都比反覆拉扯來得強。
於是,他將半獸人的所在地盡數吐露,一點都沒有保留。
這會兒哪怕獲得了自由也不敢隨便移動,生怕又被抓回去折磨。
大概是他的呆滯讓波普覺得無趣了,不再繼續追問。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地精跑上來送金幣。
滿滿一大袋子,拎在手上很有分量。
這讓河蟹十分滿意,手腕一轉就將金幣袋子收到了物品欄當中。
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在沒有任何魔法元素波動的前提下突然將東西變沒了。
這一手讓波普眼睛更亮,對於他們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而外面的喧鬧並沒有停下的意思,反倒愈演愈烈。
波普走到窗邊看了看,然後主動開口:“鬼婆也摻和進來了,我看這次的事情不會輕易平息,不如我們儘快離開,免得惹到麻煩。”
河蟹看他:“你也跟我們一起走?”
波普假裝無意的展露了一下口袋裡面的手稿,然後殷勤說道:“我可以幫幾位準備馬車。”
河蟹想了想,沒有拒絕。
倒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而是因為他對這邊不是很熟悉,需要波普作為嚮導。
不過在離開前,河蟹還是說了句:“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很危險的。”
波普連忙拍拍胸脯:“我會保護勇士們的安全。”
河蟹笑起來,拽著胖官員的肉胳膊就走出了們。
而此時的豺狼人也有些回神了,眼瞅著他們要走,趕忙對著黛染霜道:“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放過我吧……”
黛染霜微笑著突出一個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