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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來專程看望大哥的傷勢和報告最新情況的。白金堂惦念著古郊的弟兄就急忙地問情況,小根子說師傅你放心,山上的弟兄們整天在操練,把“白骨軍”歌兒唱得震天響;被懲治後的猴三兒現在很規矩,他帶領的六中隊前幾天在射擊、投彈比賽中,從過去的第六名提升到第三名;四兒哥回去後按師傅的吩咐就派人下山打聽日本人的動靜兒。根據弟兄們搜到的情況,最近山裡山外,風聲吃緊,日本人在山裡把國軍攆得像山耗子,見縫就鑽,沒見過國軍一個人敢滋毛兒;山那邊的石家寨和五家屯一帶,好像八路跟日本人打了幾個惡仗,血流成河,聽說雙方都死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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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土匪 第三章(6)

…… 白金堂仰面躺在床上,問屈多養最近有啥動靜兒?

小根子說我正要向師傅說哩。他說屈多養跟半面鬍子弄僵啦,倆人抓破了臉皮鬧翻了臉。聽說屈多養想拉金度投靠日本人,金度死活不幹,還跟屈多養髮了脾氣動了粗;屈多養不動聲色等金度從鷹嘴峰夜裡下山回城關的家時,屈多養透過他的表弟劉成暗中勾結日本人,就把金度給綁啦,現在正押在城內日軍司令部。聽說半面鬍子這小子在日本人面前沒慫蛋,三天不吃不喝寧可絕食餓死也不當漢奸,這小子啃節兒時還真他孃的有點兒男人的骨頭!

白金堂喃喃自語了一句,說是條漢子。

丁二怪說,大哥,反正他們是狗咬狗一嘴毛。我聽黃大麻子說,前天傍晚,日本人把棗林莊燒了半條街;在回龍鎮還抓了屈多養手下的一個伙伕,那人本是外出弄糧的,日本人見他人高馬大身子胖,硬說捕到一名當官的八路,結果把那伙伕的衣褲扒光後,用刀活活給剁成肉塊兒餵了日本人的狼狗……聽黃大麻子說,屈多養為日本人殺了自己手下的人很生氣,第二天就帶人到縣城找在保安團當副官的表弟劉成去啦……

白金堂閉上雙眼,面部凝重地將頭緩緩移向一邊不再說話。小根子平日熟知冷眼冷麵的師傅白金堂脾氣秉性,但他今天猜度不出師傅突然凝重的表情裡心中究竟在想啥;這種“凝重”他經常會在師傅臉上看到,可是剛才師傅閉上雙眼臉上凸現凝重質感的瞬間,小根子突然竟聯想到師傅在另一種場景中曾有過今天相似的“凝重”表情……

那是白金堂進城砸賭場後的一天,“護民團”圍在疙瘩溝祠堂內議事。 人們對“護民團”的名稱不滿意,對於“名稱”的問題眾說不一,議論紛紛。

白金堂坐在桌前,從口中拿下菸斗在胸前擺了擺,止往眾人的議論。他面部凝重緩緩地說,吵啥?反正不能再叫“同心會”、“護民團”,更不能叫國軍、八路軍……

馬佔良說,還是往“八路”的邊兒靠靠好有準頭兒。“八路”的名兒起得有人緣兒,老百姓心裡認。 四兒說,遊擊打鬼子,山那邊的隊伍也有這樣的叫法兒,好像叫游擊隊……

馬老大說,嗯,游擊隊!按咱們隊伍的規模和性質,叫游擊隊倒是靠譜兒。 白銀堂說,我還是同意佔良說的,叫“八路軍”好!

白銅堂說,我不待見這名兒!八路軍有一路軍好聽嗎二哥? 一路軍有“國軍”好聽嗎?還是叫國軍地道,牌亮名硬!

馬老大望了望雙眼微閉、面部凝重的白金堂說,哎,只不過是起個名號兒。還是那句老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管咱的隊伍叫啥,關鍵是打日本人心要齊,萬眾一心……

白金堂凝重的臉緩緩移向一邊,突然大手一揮,說游擊隊這名兒我聽著彆扭、窩囊!山那邊叫啥我不管,他叫他的,我叫我的,反正咱們不能叫游擊隊!

馬老大說,那到底叫啥好哩?

白金堂說,這世上哪兒有外國人追到咱家門口兒,堵著門把咱往死裡打咱還東躲西藏地還手……有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