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縱,你最近怎麼了?常常走神,沒了意識。真的和布丁談上了?”莫小魚近期說笑話的方式並不高明,祐祐把這種現象歸結於:小魚是字寫多了,口頭表達就傻了。
康縱得出的結論是:祐祐最近是變醜了,因為拍好看的人多了,所以對自己的要求就低了。
“總之漫無目的並不是一件好事,雖然沉溺的感覺如同吸了鴉片……”祐祐比喻的本體很有些年代,也許是他自己也意識到了用“鴉片”來形容沉溺有些沒說服力,於是立刻改口為“沉溺的感覺如同吸了大麻,無意識的麻痺是會上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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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的麻痺是會讓人上癮的,無力反抗只能繼續沉溺,最終是會沉到水底的。
再溫暖的陽光可以透過盪漾的湖泊也透不過寒冷的水潭。
起的那層水霧輕易就上了康縱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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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打發時間,祐祐每天從色譜圖裡尋找一種極奇特殊的色彩,然後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去調色。這也成為他家保姆對付他的方法,每天給祐祐一盒顏料,隨便指一處色彩,保姆便可以和院子裡的保安打情罵俏一整天。雖然祐祐很早就知道物像的顏色反映在視網膜上,已不是色譜上那種單純的紅黃藍白黑了,如果要畫粉紅,不是僅僅用紅與白就可以調出的,需要加些黃,有些時候加些藍。加點黃再加點藍,加來加去,直到母親給他新換了保姆,他才發現老保姆和保安已經私奔了。
笑翻莫小魚和康縱的故事,祐祐得出的結論便是:沉溺的感覺如同吸了大麻,無意識的麻痺是會上癮的。
我們每天都做著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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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邊的寧靜,月光的清輝,連著衣襟的漂泊。
《離愛》第四章(13)
眼前是潮漲的湧動,少年們都在滋長著自己暗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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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編輯對你的小說很有信心。”
“說是好好改,會受歡迎。《評論》的第一期稿子今天也已經給了,希望反響會好。”
“電視臺那邊呢?還繼續嗎?”
“當然,後天招考,如果有時間的話,就陪著我一塊吧。”
“嗯。”
任何一句對話已經失去了探討的意義,有的全是不著要害的詢問,康縱害怕知道長遠的計劃,他只是想知道現在的一切。並沒有人知道這一切。
學校操場旁邊的超市,由於放假,往日的喧譁不復存在。康縱並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往超市看了一眼,除了幾個女生在選購外,並沒有更多的人,於是他也想著進去買一罐冰鎮可樂。
貨架的另一頭暑期補習的高一女生在爭論著什麼。他人的討論成為不了康縱感興趣的內容,唯一的例外是討論的內容裡有“莫小魚”三個字。
“就是高二文科班的那個帥哥,莫小魚,聽說他的身世很慘,是私生子,母親和人偷情然後生下他,又用他的骨髓救了他另一個家庭的姐姐,母親扔下全家走了之後,他父親也死了,後來他姐姐也把他拋棄讓他一個人生活……”
“難怪平時的感覺很奇怪,是因為對女性有仇恨嗎?才和高二理科班的康縱走得很近嗎?那他們是不是……”幾個女生聲音小了下去,取代的是一陣竊笑。
“如果一直受到女性的傷害,所以他和康縱在一起也應該是自然不過的事情。”
“但是康縱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呢?康縱是我很喜歡的學長。除非莫小魚已經眾叛親離,不然我才不想看到康縱學長與莫小魚在一起。”熟悉是聲音是康縱認識的高一學妹。
他抬起頭,那是一萬光年的距離,越過貨架間的層層色彩的縫隙裡與高一學妹的眼神交錯,那邊便有了熟透的聲音,學妹的臉突然就紅了,立刻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