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查理家族的族長,我需要維護這個家族的聲譽。我還必須考慮到魔法工會的立場。不能讓工會因為我個人的恩怨,就跟大陸的政治勢力對抗。高盧也好,斯圖亞特也好,亞平寧也好。泰西大陸上各個貴族勢力錯綜複雜,加上整個泰西大陸的經濟也彼此制衡,我任何一個舉動都要考慮後果,因為我是查理家族的族長。我是族長……那個時候我不能是她的父親、你的外祖父。我是個沒用的人……我的孩子……如果我知道她有那個後果,我根本不會讓她和年輕人去亞平寧。”
諾頓查理說到羅林的母親的事情,嗦得跟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們一樣。他反覆檢討著他的錯誤。
羅林並沒有不耐煩,他看著老人的表情和手,看到那些皺紋在老人的面上顫抖,看到了老人眼中的血絲,看到那些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他沒有感覺,沒有任何感覺。那些能記起的往事都讓他跟面前的這個老人相距甚遠,所謂的那種親情或許只在某個瞬間湧現,隨即又消失了。未免讓他懷疑起來:瘋掉的其實不是母親,而是自己吧。
“說吧,是誰。”
羅林開口問。諾頓前後絮叨了兩三個小時,說話的順序也很亂。他大概聽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也瞭解諾頓為什麼要讓自己參加繼承人的比賽,包括在巴黎請魔法師們困住自己。面前這個老人聲音顫抖著,不停地說,他希望自己能以單獨的身份給母親報仇。
“是誰……我看看,讓我看看。”
諾頓查理站起來,手腳都有些不穩。他走到了書架前,在泰西百科全書中找到了有貴族介紹的那本。翻到亞平寧卷,他把一個徽章指給羅林看。他伸手在紙上寫下了那人的名字,雷莉在旁邊看到,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那個姓氏,在亞平寧人民的心中可是神明一般的存在。那個家族當年為了亞平寧的統一犧牲了大批的魔法師和煉氣士子弟,而諾頓說的那個人,則被稱為對方家族最年輕有為的族長,怎麼會……這是個怎樣詭異的世界呢?
“所謂的衣冠禽獸,大概就是如此吧。”
諾頓嘲笑地指著那個徽章說:“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從來不認為你能夠擔當查理家族族長,我本來屬意威廉來做。而你,是培養能力為你母親復仇。只要你能復仇,我會退位給威廉,然後用我的餘生來掩護你的存在,讓你可以到南方大陸或艾美瑞克大陸去生活。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我必須繼續擔負起族長的重任。”
“我對族長的位子也沒興趣。當時想參加。也只不過是為了有更多地人來調查我自己的身世。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麼查理家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羅林從諾頓手中拿過那幾幅畫丟給雷莉,讓她儲存好。告訴她準備出發,重返高盧帝國。取道那裡,再回亞平寧。
“羅林,我的孩子,我會儲存這裡地一切,等著你回來。如果沒有任何希望。你就不要出手了。我的孩子,如果你痛苦,就殺掉他吧。如果無法殺掉他,就遺忘掉我跟你說過地所有事情……”
諾頓反覆叮囑羅林,說到後來已經全無條理了。他撫摸著書房的一切,在羅林母親曾經坐過的位子上反覆流連。他的步履蹣跚,傷心的背影讓人看上去不忍再發出任何責備地聲音。雷莉在羅林的示意下把老族長送出門,她回來後看到羅林盯著那幾幅畫沉思不已。
羅林見雷莉回來,就吹熄了書房內的燈火。在寬敞的躺椅上露出一條縫隙讓自己的小女僕也躺在旁邊。他用毯子蓋了兩個人的身體,問雷莉是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覺得回到亞平寧是必然的事情。就算族長大老爺不說這個事情。那些畫也預示著我們應該回去。”
雷莉說到回亞平寧,心情莫名其妙地就低落了下來。她曾經待過的家還在。她曾經有過地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