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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後,黑凱力已站立在一面掛著燙金名牌的厚重檜木門前。站在他的左後方是杜景陽的秘書,也就是他現任的妻子莫穎珍。
在輩分上莫穎珍是黑凱力的繼母,但在黑凱力的心目中,夠資格讓他喊一聲母親的惟有已經病逝的伍均玲,也就是杜景陽的前妻。而不是用盡心機、厚顏無恥把自己硬是塞進杜家大門的莫穎珍。
莫穎珍也已有了年紀,約莫四十來歲,不過因為她的保養得宜和天生麗質,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曾生產過的身體雖略顯豐腴,但並未走樣,身段依舊姣好。
其實莫穎珍給人很和藹親切的感覺,表面上看她不像一個心機深沉、懂得算計的厲害女人——
至少在六年前初次見莫穎珍時,黑凱力是這樣認為的。可自從他的義父竟在前妻病逝一年後,便決定迎娶莫穎珍進入杜家大門那一刻起,他對莫穎珍的感覺就完全改觀了。
他替剛病逝不久的義母伍均玲感到生氣,氣杜景陽的薄情,義母屍骨未寒,他就另結新歡,這讓本來就冷漠的黑凱力,對男女之間的情感看得更淡薄。
自從之後,他不信任感情,視感情為毒瘤,對女人從來只有肉體上的需求,從未交過心。
“你義父也剛到,你來得正好,不需要浪費時間等候。”莫穎珍客氣地對黑凱力頷首致意,伸手接過黑凱力脫下來的黑色長大衣。
她對黑凱力一直心有愧疚,心裡非常明白黑凱力仍然無法諒解當年杜景陽執意娶她進門的決定,這件事也是讓他們義父子倆突然疏遠的原因。
“謝謝。”把大衣交給莫穎珍,他微微牽動嘴角扯開一抹淡然的笑,算是回應。
雖然不敢苟同莫穎珍的心機,但對於他,黑凱力還是採取相當保留的態度。
“總裁,黑凱力先生到了。”
莫穎珍敲了敲門,她的聲音很好聽,雖然論起輩分她比黑凱力高,但在公司裡,她還是維持著該有層等級。
“進來。”
低沉年邁的聲音從裡頭傳來。
“進去吧,我稍後會把你愛喝的黑咖啡端進去。”
“謝謝。”卓俊的臉龐依舊冷凜著,莫穎珍的討好並未讓他森冷的臉部線條有所放鬆。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把厚重的門往內推開,在黑凱力走進辦公室後,她含笑將門拉攏關上。
“坐啊!”
杜景陽示意黑凱力坐下。
這間辦公室十分寬敞,除了辦公桌所佔去的空間外,還有一間開放式的餐室和會客室,以及室內高爾夫場地。
其裝潢充滿古典和簡樸意味,正確說來,這間充滿古樸的辦公室和精明現實的杜景陽並不搭調,反而比較符合莫穎珍的風格。
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他習慣性地先環視周遭一眼,他銳利的眸子隨著腳步的移動,落定在餐室裡另一個人的身上。
他認得這個有張不算漂亮但卻非常有個性臉蛋的女孩子——她有著一雙靈燦的眼睛、俏挺的鼻、倔強出色的唇型,長髮自然地披瀉在肩上,突顯出她迷人的菱形下顎——她是莫穎珍的女兒,叫做杜菱姍。
不,應該是莫菱姍才對,她只是託了她母親的福,比他還幸運地冠上了杜家的姓氏。
每年一到寒暑假,就會回來集團總部這裡,待在莫穎珍身邊實習。她和其母莫穎珍,在公司的職位很特殊,全公司上下不敢對她母女倆有所怠慢,甚至是畢恭畢敬。
她今天會出現在這裡頗令人意外,而且還光明正大地和杜景陽平起平坐,可見杜景陽對她特別寵愛,根本將她視為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看待。
哼,只不過是一個拖油瓶,沒想到杜景陽竟然頭腦混沌地把她寵上了天。
“嗨!